“容婶,我找你有点事!”
“容婶,你看我这口罩做得对吗?是这样做的吗?”
“容奶奶,我跟你说个事,你教教我,是不是这样做的。”
今天来找林容氏的人特别多,各种奇怪的理由都有,但林初五和林容氏都明白,这些人目的只有一个:看林初五晒在荒地上的衣服和被子。
看看又不能拿走,又羡慕嫉妒恨,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林初五只跟来者打招呼以后就坐在门口看天空中的白云。
她沉得住气,别人却不愿意让她清静,有人开头,就不断有人往她跟前凑,“初五,你家是不是财了,我看见镇上老板娘来你家好几次了。”
“嗯,财了。”林初五回答得很敷衍。
“天啊!”那人双眼冒泡,“你是怎么财的?可不可以也带我一把,我不求财,求个吃饱穿暖。”
林初五不喜她们的行为,但心里生出许多悲凉。
为这个时代的女性。
心疼归心疼,她心里有数。
“桃花娘给了我几笔生意,赚了几笔呗。”
如此敷衍的回答,在场的人却信了。
林陶氏啧啧嘴,“初五你太厉害了,要是我女儿也有你这么厉害,我做梦都会笑醒。”
有人鄙夷的说道,“要是你女儿也未婚先孕,你做梦都哭醒,笑个屁。”
林初五偏头看过去,说这话的是林哲洛的媳妇林杨氏,跟林哲洛一路货色,都是好吃懒做之徒,还爱酸别人。
她的话惹得一帮羡慕嫉妒恨的人哄堂大笑,又开始拿林初五说事。
没人记得退烧方子是林初五给的!
林容氏听不下去了,“忘记族长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再乱说,晚上回去叫你们男人来族长这里走一趟。”
闻言一帮女人才消停点,走之前一步三回头的看林初五家的被子。
林杨氏没有回家,直接去隔壁,望着在工地上忙碌的林公望,阴阳怪气的,“就算你们盖了新房子又能怎样?你们仍然比不过林初五,知道他们家有多少新被子吗?晒了好多好多!不信你们自己去看!不仅新被子,还有很多新衣服,很多好东西!”
林公望早就不想干活了,但林正朱的手不能动,他就算生气打骂也没用,只能把林正禄喊上。
一早知道房子盖起来是给林正庭住的,林正禄有气无力的挖着地基,听到这话不禁想,要是林正朱还在就好了,他一个人就能搞定地基,要是林正朱在,林初五又舍得拿出那二十两银子,那就完美了!
越想,林正禄干活越没劲,挖不了几锄头就坐在地上偷懒,也不装什么读书人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撅着嘴巴生闷气。
郑绣花借口带孩子,不愿意来挖地基,反倒是郑三喜带着三个女儿在卖力挖地基。
她豁出命去跟林唐氏吵架,换得一些自由,但她也知道,活还是要干的,累了学着林正禄那样偷懒就是。
其他小辈也懒习惯了,只要林正禄带头坐地上休息,他们马上就跟着一起坐下,表示累得动不了。
林公望看着一地懒鬼,气不打一处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训这些人,林杨氏就跑来说风凉话,气得他捡起一块石头往林杨氏那边砸过去。
林杨氏吓得赶紧跑回家,把门关上,还在里面骂骂咧咧,“有本事自己赚钱啊,卖儿子算什么本事,这次卖正朱叔得了二十两,我看你下次卖谁?就你们那些懒死鬼样子,拿去卖都没人要!”
林公望把坐在地上的每一位小辈瞪了一个遍,“坐什么坐!你们不做还等着老子来做不成!”
郑三喜习以为常,默念了一句我没听见,让孩子去找小木头玩,便低着头慢吞吞的挖地基。
林正禄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把锄头往旁边一扔,不满的说道,“爹!这房子盖给正庭住的,我又没有份儿,为什么要我来挖地基?”
“他是你弟弟!”林公望有些吃惊,“兄弟之间不应该相互帮助吗?”
“我帮他还少吗?他常年不在家,家里什么事情都是我忙上忙下。”林正禄越说越觉得自己亏了,“还有三喜,来我们家的时候那么小,什么事都是绣花教她的,带了三个孩子都是绣花打理月子,我哪里不帮他了?他为什么不帮我一把?”
林公望道,“他每个月拿的钱比你多!”
“我干的活比他多啊!这不扯平了吗?”
“兄弟之间不能算得这么清楚。”
“那你可不可教教正庭,不要计较这么清楚,也多盖一座,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住住新房子。”
林公望只觉得耳鸣,似乎出现了幻听。
林正禄又道,“再说了这钱也不是正庭出的,是你卖了正朱得来的二十两,为什么盖了新房子是他的不是我的?我还干活了,他都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