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总部。
总裁办。
季荣推门进来，手中是那份顾擎集团‘不屑一顾’的城东项目竞标书。
总裁办中烟雾缭绕，气味呛人。
谢昱淮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中，季荣看不清他的神色，却清晰的察觉到周围逼仄凝滞的气压。
跟在谢昱淮身边这么多年，季荣很少见他失态，他们谢总，脸上永远只有疏离的淡漠，对任何事都持着绝对的冷静。
哪怕是三年前初管公司，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公司高层和董事会的时候，季荣都没有在谢昱淮脸上见过除了淡漠以外的其他表情。
如今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黎小姐，谢昱淮浑身难掩阴鸷。
跟在谢昱淮身边这么多年，季荣其实并不了解谢昱淮对黎舒窈的感情。
若说他们谢总喜欢黎小姐，他却突然之间和别人订了婚，并且这段时间，对订婚对象乔沐恩亦是颇为照顾。
可若说他不喜欢黎小姐，谢昱淮却接受不了黎舒窈离开。
尤其接受不了她嫁给别人。
回过神，季荣在心里轻叹一声。
走过去将手中的竞标书放在了办公桌上。
“谢总，我们的人已经去过顾擎集团了。”
谢昱淮看向那份竞标书，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结果怎么样？”
季荣停顿一秒，才说：
“我们并未见到顾总，并且，席特助说，他们顾总新婚燕尔，最少三天，不会处理任何公事，也不来公司上班。”
听着这话，谢昱淮手掌顿时攥紧。
狠狠掐灭手中的烟，眉宇间闪过几分阴沉。
过了几秒，他压着心底的怒和痛，冷声对季荣说：
“出去！”
季荣连忙应声，快离开了总裁办。
等门再次关上，谢昱淮拿起桌上的手机，再次拨出了那个昨天晚上打了无数次的电话。
短暂的等待之后，这次话筒中传来的，终于不再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谢昱淮说不出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
整个心脏都闷闷的，带着化不开的涩疼。
话筒中漫长的等待后，就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终于被接通。
谢昱淮唇角不自觉抿紧。
下意识开口：
“窈窈……”
然而这两个字话音还未落，话筒中却冷不丁传来一道女子带着几分愠怒的低斥声：
“顾瑾川！你没完了是吧！”
略微沙哑的嗓音中，夹杂着几分压抑的喘，那嗓音中的愠色，也可以理解成嗔怒。
谢昱淮握着手机的指尖，顿时抖得厉害。
整个胸膛都像是被人狠狠撕裂开，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他唇角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