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房间。
傅恒回都的家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坐在车上,男人视线一瞬不瞬地暼向窗外。
宋斐清的妻子和儿子站在大院门口,女人哭得泣不成声,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孩子看上去像是没睡醒,懵懵懂懂地站在边上,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哭,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走。
宋斐清抱了抱妻子,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又蹲下身捏了捏儿子被冻得红的小脸,摸了摸孩子小小的手,最后拍了拍他肩膀。
“我们家小乾是个大孩子了,要乖乖吃饭,早点长成男子汉,保护妈妈,也保护好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的妻子抓着他袖子,久久不愿放开,宋斐清拍了拍她背,终是从女人冰冷的指尖抽出手,转身上了车。
车开得很远,还能看见站在白色风雪中的女人和孩子,她们互相依偎着,最后挥了挥手。
宋斐清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边上侧开头的男人。
“傅哥,你心态真好,就和没事人一样。”
傅恒没看他:“多大的事,哭哭啼啼的,跟个小孩一样。”
宋斐清吸了吸鼻子,咽下眼睛里的泪:“傅哥,还得是你,悄无声息地就走了,也不用人送。”
他突然转头:“他们不应该不知道呀,难不成是因为你做人太差,没人送?”
傅恒本来眼眶里有些湿漉,被他一句话,直接干没了。
整个胸腔里火气翻涌。
他冷睨了宋斐清一眼:“你才做人差,满脸鼻涕眼泪的,下车别说我认识你。”
“丢人!”
他们坐上闷罐车前往南城,有的战士窝在角落,偷偷写着给家人的信。
冰冻的手指拿着笔,潦草的字迹下,是对祖国最真挚的誓言。
“亲爱的祖国!亲爱的人民!我们一定用鲜血和生命,来保卫祖国的尊严和安宁……”
白萱萱从医院出来后,傅澈直接带她回了广城,他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傅越轩。
小男孩养了一段时间,脸肉眼可见地圆润了,虽然是早产的宝宝,但两个阿姨照顾得很尽心,养了小半年,体格也慢慢过了同龄人。
男人把她养得很好,她只要每天负责吃吃喝喝,照顾远远,逗逗小朋友就行。
远远对这个弟弟感到很陌生,经常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摸摸他脸蛋,牵牵他小手。
登登也被傅澈接了过来。
时隔这么久没见,登登还是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他们。
它在笼子里不停地转圈,朝他们摇尾巴。
远远特别开心,跑过去的时候还绊了一跤,但他很快又爬了起来,跑向了好朋友。
临近开学,傅澈让人帮忙把行李放到车上,不死心地问:“萱萱,要不别住校了,我看那学校离家挺近的,你下课我让人接你回来。”
白萱萱摇头:“不要。”
她觉得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独断了,就住校这件事,她都磨了好久。
最后,男人虽然同意了,但是要求她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
本来,她是想报都那个学校的,结果,男人一声不吭给她改了志愿,给她改成了广城这边的大学。
江妍也埋怨说想看两个孙子,还得都广城来回地跑。
傅澈温和地劝:“妈,你退休了也没事,要不,你也过来住吧。”
“爹和我弟都不着家,你守着那个破房子干嘛?”
“就让他俩自己待那报团取暖!”
正说话,门口来了人,是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