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孩子的哭泣声还是抽抽噎噎地从房间里传来。
傅澈回来,听到孩子哭,直接进了房间。
远远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怎么安抚都不行,傅澈抱小狗给他,他也不理。
江妍心里疼,眼眶酸涩得难受:“这孩子怎么了?哎,可怜死了。”
白萱萱走到门口,她脚还没好,只能慢慢挪到孩子边上。
她蹲下身,掌心握拳,放在他面前:“远远,你猜猜看,这两个手,哪一个手里有礼物?”
远远只顾呜呜咽咽,根本不理她说话,白萱萱摊开一只手,掌心里赫然是一个带血的耳环。
这是她把沈雯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从她耳朵上拽下来的。
似乎是想起什么,远远的哭声戛然而止。
“妈妈帮你报了仇,把伤害你的坏人按在地上,拽下她的耳环,还把她痛打了一顿。”
“他们人很多,而妈妈只有一个人。”
“但是,想到你,妈妈就变得很勇敢。”
她眼睛里冒出眼泪,一颗一颗,固执地挂在眼眶,她努力地弯着唇角笑:“所以,宝宝,为了妈妈,你可不可以也勇敢一点,我们一起勇敢地面对过去,一起往前走,好吗?”
她伸手去抱远远,很顺利地把他抱在怀里,孩子搂着她脖子,一起看向窗外。
白萱萱摊开手,手心里是那枚带血的耳环,她慢慢收拢手指,变成拳头,用力地把它从窗户扔了出去。
像是流星划过天际,金色的光环在漆黑的夜幕勾出一道亮眼的弧线。
直至消失在远处,彻底不见。
孩子没有再哭,只是睁着很大的眼睛看她,女人把他抱在怀里,像无数次哄他睡觉那样,轻轻在他耳边说:“不要怕,妈妈永远保护你。”
孩子在她轻柔地摇晃中慢慢睡着,他睫毛生得像母亲,很长很浓密,上面还挂着亮晶晶的小泪珠。
白萱萱看他睡熟了,才轻轻把孩子放在小床上。
登登也跟着跳上床拱在他边上,出呜呜的奶音,好像在说: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他。
女人给两个小家伙盖上被子,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才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转头,傅澈倏地扣住她手腕,把人抱进了边上的房间,还挑起了门栓。
江妍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敲着门喊:“你干嘛呀,萱萱现在怀孕了,你可别欺负她。”
男人声音冷淡地回:“妈,你上别地待着,我不会对她怎样。”
傅澈侧过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温润,看上去是从未见过的冷厉:“为什么自己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是丈夫?”
“还是,没用的垃圾!”
男人声音极大,像带着锋利的刀锋,重重刺向女人的耳腹。
直接把她吓哭。
她被男人制在狭窄的圈椅里,不甘示弱地抬着头,乌瞳潮湿,眼泪全倔强地挤在眼眶,张口,话像尖锐的冰刀,一下一下插进他心脏。
“你才不是我丈夫!”
“他和沈雯不清不楚,你和宋青青不清不楚,你们俩都是混蛋!”
“不是我配不上你,是你们配不上我,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