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眯着眼睛看他,她没耳聋,那句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医生的声音掷地有声,她怎么可能听错?
她转头看身后的严昔,严昔对上她视线,马上转过了头,还吹起了口哨,迈着步子往外走。
就是,下巴抬得有点高,好像头顶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
她走到他后面拍了拍他背:“严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刚说的那句话,你也听见了吧?”
严昔睁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啥?听见啥?”
他当然知道傅澈挖的这个坑,这件事,若论责任,老大也就占了……嗯不到百分之二十。
剩下百分之八十,都怪沈雯那个女人。
看他喝醉了,非要凑上前去搞他。
老大能有什么责任,也就是换了个药,顺水推舟罢了。
白萱萱看他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愈认定这事没那么简单。
可是,她又想不出,张医生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她抬头看严昔:“张医生说,老大,是真怀孕,不是假怀孕?”
“你听见了吧,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严昔眼神变得认真:“他有说这句话吗?你确定不是你产生了幻听?”
傅澈从药房取了中药,把药扔给了严昔,他怕那些人耳朵笨,听不清,还是他自己跑更放心些。
白萱萱转头,还没迈一步,就被男人又抱了起来。
傅澈垂眸看她,清冷寡素的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暖旭恰到好处地抚过他侧脸,下颚温润,墨色眼瞳还落了些柔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声音温柔地通知:“供销社这段时间就不要去了,好好在家养着。”
他想的是,上什么班,让经理给她开了,让她好好专心在家养胎。
钱他会赚,根本不用她操那份心,吃吃喝喝,顺便把他们孩子教育好就行。
但他怕女人生气,没敢把话说太死。
白萱萱不高兴地睨着他,像是炸毛的小猫咪,用指尖在他胸上戳戳戳:“我要去上班,我不要待在家。”
“凭什么不让我去上班?大家都去上班,凭什么我可以搞特殊!”
男人去捉她手指,轻轻将她指尖卷在掌心:“没有搞特殊,经理扣你的钱,我补你好不好,翻倍补,翻三倍,好吗?”
女人摇头:“我在家待着,像个傻子一样,还是上班开心,可以和大家说说话。”
“你不想我不开心吧,孕妇不开心,是会影响到孩子的。”
她觉得男人就是想折断她的羽翼,把她关在笼子里,让她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让她和社会脱节。
这样,她就只能依靠他。
永远被拿捏。
她才不要这样,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然,等男人哪天不想要她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男人掌心很暖,拢着她手指细细摩挲,半天才妥协了句:“好吧,我让严昔接送你。”
“今天,你就在家好好待着,把烧退了,躺着好好休息,好吗?”
白萱萱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她小声地问:“师傅……”
看男人丢过来的眼神,她很没出息地改了口:“老,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