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宁和徐舒在控制工程领域——包括算法理论、软件编程与电路硬件——都是权威人物,前者更曾撰写过登上IBEBPransactionsMMFutomaticKontrol封面的文章。
人们猜测的方向大体正确:许宁之所以能通过显微镜解读出干扰设备的工作原理,并非因为他拥有超自然的能力,而是基于他先前的假设。
现在,他只是验证自己的猜想,同时为自己的推断提供更加合理的依据。毕竟,若没有充分的理由,直接给出答案很难让人信服。
此外,时代赋予了他一定的优势。
未来,类似的DDS(直接数字合成器)可以集成在一个不超过两厘米见方的芯片中,而眼前的这块电路板则显得庞大得多;
用普通的光学显微镜便足以窥探其构造。不过,即便如此,对郭林科和他的团队来说,这些知识仍有些超前。
没关系,这一切都可以解释。
刚才,许宁仅是用言语描述了一遍,确实不够直观,加上其他人毫无准备,难免会感到疑惑不解。
于是他说:“其实这块电路板虽然看起来复杂,但核心原理很简单,大家只是被它的背景和外观吓到了。”
许宁将电路板从显微镜下取出,轻柔地放回原处。
“有黑板吗?我画个原理图,这样就容易理解多了。”他提议道。
郭林科是除了徐舒之外最信任许宁的一位,尽管刚才因为语速太快没能完全跟上,但现在他不想错过任何澄清的机会。
“有的,就在隔壁。”他急忙回应。
一群人随之移动到了相邻的小会议室,只有徐舒暂时留在原地未动。
在简短地向许宁说明情况后,她捡起几片散落的电路板碎片,独自沉思起来。
许宁不禁暗自嘀咕,科工委系统的企业是不是都用同一家供应商提供的黑板。
这间屋子、这块黑板和手上的粉笔,让他瞬间回到了601所的日子。
“直接数字式频率合成听起来挺唬人的,但原理其实不复杂。”
他边说边在黑板上勾勒出一个简化后的原理图:“这就是去掉所有非关键组件后的核心结构。”
无需多言,围在黑板旁的14所工程师们已经心领神会。
就像解数学题一样,一旦有人点拨,原本棘手的问题便显得简单明了。
“它的主要作用是更高效地调整载波频率,对吧?”一位同事迅速捕捉到了关键点。
“没错,DDS是FPGA的一部分,为了保证电磁兼容性和稳定性,这个FPGA研发得相当庞大,甚至用了三层电路板来实现全部功能。”
许宁补充道,并在原理图周围画了一个虚线框,标上了“DDS”。
接着,他在黑板上添加了几种其他元件,扩展成一个更复杂的电路图。
“我懂了!”
站在最前面的郭林科兴奋地说:“雷达射频信号与本振混频后,经过滤波变为中频信号;
再与精确本振混频、滤波,得到基带信号;ADC采样并存储到RAM中;
转发时,数据通过DAC和滤波器,重新构建为基带信号;最后,它与本振再次混频,生成射频干扰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