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父皇知道这些东西有假,朕一定治你个欺君之罪。”
皇帝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语气却柔和了几分,苏秦的制盐法写得极为细节,即使他是个外行,也看得明明白白,心里不自觉地相信了几分。
“回父皇,儿臣保证,这几种制盐法千真万确,各有千秋,不仅能够提高我大乾食盐的产量,甚至制作出来的都是干净的细盐。
若父皇不放心,自然可以叫工部之人一一验证。
只是儿臣有一个请求,若真的能够提高食盐的产量,儿臣请求,慢慢降低食盐的价格,让所有的大乾人,都能吃上干净的食盐!”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以大乾的生产力,食盐的价格永远无法做到像苏秦曾经的那个世界那般低廉,但起码,能够让所有努力生活的人,都有奔头。
皇帝听后,默然不语,以大乾的国力,官盐占据了朝廷税收的足足三成,若能够提高产量,甚至能够将这个数字再往上涨涨。
这么庞大的利益,身为帝王,他不可能不考虑。
更何况如今的大乾朝廷,看起来风光无比,只是,连国库之中的银两都没有放满,别说是继续打仗,若遇上什么灾祸,朝廷连赈灾的银两都没有。
“朕现在不能答应,实不相瞒,老九,父皇现在穷的叮当响,不,是整个大乾朝廷穷的叮当响。
你可知国库之中还剩下多少银两,不怕你笑话,之前我想给为你治病的秦御医赏赐黄金,但国库之中,就连一两黄金都取不出来,甚至白银只剩下几百万两。”
苏秦听后,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儿臣也想不到朝廷的情况竟然如此窘迫,难道是因为打仗?”
皇帝点点头。
“是,打仗,大乾和北齐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战争,无论是人力物力都是极大的消耗,再打下去,大乾的青壮年,荒废的耕地,耗费的银两,都不足以,再继续支撑下去了。
所以,你能理解为何父皇生这么大的气,你可知道,和谈耽误一天,大乾国库之中,就要白白少了多少银子。”
紧接着,皇帝郑重地将苏秦的奏折收好,慎之又慎。
“若你的制盐法属实,老九,你真算是给朕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甚至和谈一事,都可以再缓缓。
若有了银子,父皇可以不用担心,你那远在边境的苏醒哥哥,也能够真的大显身手,毕竟这些年他没少给我抱怨,给的晌银不够。”
见状,苏秦轻声问道。
“那父皇现在是否觉得,儿臣能够功过相抵,父皇答应让我进锦衣卫的事?”
“功是功,过是过,怎么能够相抵?”
说话间,皇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朕说了要罚你就要罚你,就罚你跟锦衣卫一起查案,这是朕的令牌,在锦衣卫之中,千户以下的人随你调动。
不过,你既然有如此大功,在北齐使团一事上,无论结果如何,你放宽心,朕一切都有数。”
苏秦虽然不知道皇帝做的一些安排,但看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知道,这次的危机,算是彻底度过去。
不过,看着父皇那副高兴的样子,似乎自己供上去的制盐法利润不小,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吃亏。
毕竟,无论他以后要做什么事,银两也是不能缺的。
“多谢父皇,只是,儿臣觉得,关于制盐一事,既然儿臣献上了如此的方法,是不是,以后分红的时候,能够也给儿臣算上一份?”
皇帝听后微微一愣,紧接着扫过苏秦。
“老九是觉得献上法子之后,又觉得有些吃亏?你不是说,这是抵你的过错吗,再说,你才十八岁,你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
这样吧,父皇做主,每年从自己的小金库里给你两万两,应该足够你的开销吧。”
苏秦听后义正言辞地拒绝。
“父皇不是说功过不能抵的,儿臣既然献出了方法,自然不会贪墨,只要父皇能够给我每年利润的一成半成就行。”
看着皇帝有些不妙的神色,苏秦继续补充道。
“而且,父皇,我手中的或许不止制盐一个能够挣钱的方法,只是,父皇也明白,想要发明创造一个东西,没有银子那哪成。
若父皇只看中眼前制盐的银两,那就别给我分红,不过,我手中的其他东西,就只能跟着我,一起长灰了…”
听着苏秦的话,皇帝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只是,听到苏秦说自己手上还有其他的能够挣钱的方法,他的心里又不自觉的热络起来。
“若你手里还有其他挣钱的方法,这制盐的利润,让你,让你一成又如何?”
空口无凭,苏秦让皇帝写下契约,并且盖上玉玺,紧接着美滋滋地将契约好好收起来,以后,他能够凭借契约,每年领取自己的分红。
只是,对于自己口中的其他能够挣钱的方法,皇帝几度开口,都被苏秦敷衍过去,毕竟只是随口一说,还没有想好,一句都在完善中,就将皇帝的话堵死。
“既然一切都妥当,儿臣告退,父皇注意保重身体,父皇再见。”
皇帝透过窗户,眼看着苏秦的身影慢慢消失,这才收回了眼神,只是,他的脸上,莫名多出了一份笑意。
“这个老九,朕还以为他是个平庸之人,这么多年来,没有表露出一点长处,原来在鼓捣这些东西。
这怎么会是奇淫巧技,这是天佑我大乾,我皇儿竟然有如此大才,天佑我大乾!”
紧接着,皇帝对着暗处开口。
“刘公公,你这就将工部之人叫过来,让他们来好好看看,老九的这一张方子上的制盐法,是不是真的有用。”
“是,陛下。”
刘公公目睹了整个过程,自然而然地颠覆了苏秦在他眼中的形象,只是,看着皇帝和苏秦的相处,似乎比其他人,多了一份亲近。
“看来,这天,要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