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听老管家说,唐公子好像,好像跑了……”
“跑了?”沈玉阙一时没听出这话中意思,直到柳黛快言快语的插了一句:“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呗!”
沈玉阙心下一沉,一抹伤痛和失落从眼底一闪而过,随即又微微一笑:“人各有志,随他去吧。”
“我觉得唐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柳黛快言快语的插了一句:“唐公子长的那么好看怎么会是望风而逃的鼠辈!”
云妆瞪她:“你区分好人坏人还真是简单,是不是全天下长得好看的就都是好人啊!”
“当然啦,你看我们小姐就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好人吗!”
“我看你以后迟早要被男人骗!”
“除非那个人比唐公子还要好看,被骗我也乐意!”
看柳黛捧着小圆脸两眼放光,沈玉阙也成功被她逗笑。
见后厨众人把饭菜做的差不多了,她收好情绪去前庭请董家父子去用晚饭。
刚走到寄春堂门口,便听到里面董来鹤正在和孟作春说话。
“本来沈耀这案子本官是要带去扬州审的,既然你愿一力担着,也罢,这本就在你的治下!更何况,沈耀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沙城百姓应该也有状纸要上!”
“是,刺史大人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不负所托!”
“不必跟我说这些场面话!”董来鹤哼了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东西,你做县丞这些年,常跟这些商贾打交道,都快活成人精了!”
“哎呦,刺史大人这话严重了!严重了!”孟作春连忙解释道:“下官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一片地方,可若说下官为自己谋私,那可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有没有,就看沈耀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方才扬州有人送信过来,说绑走沈大小姐的那伙船工已经抓捕归案,等本官回扬州就把人给你送来,你也不必卖谁的人情,看谁的眼色,就按你自己说的,照章办事就行!”
“刺史大人放心,只要沈耀有罪,下官一定照章办事,绝不姑息!”
沈玉阙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进了寄春堂,向二人盈盈一拜。
“孟大人身为本地父母官,方才在门前为民女解了燃眉之急,民女亦是感激不尽。”
“哎呀,沈小姐也言重啦!”孟作春呵呵笑着,虚虚扶了她一把说:“也是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若非你死里逃生,恐怕这桩冤案要永远的石沉大海了!本官也是万万没想到啊,谁能想到你这血脉相连的堂兄竟会对你做出这样猪狗不如之事!心寒,实在让人心寒!”
沈玉阙也是无奈苦笑:“其实我堂兄那样的人能做出这种事也并不奇怪,只是他平时伪装的太好,而孟大人又是心怀善念之人,看谁都觉得是好人,这才容易上当受骗。”
“那确实,确实!”孟作春连忙点头:“我确实是这种人,就好像我平时审案一样,只要没有绝对的证据和证人,我总觉得一个人不应该坏到这种地步!要么是有原因,要么就是有什么误会!”
“好了好了!”董来鹤没好气道:“夸你两句你还真是顺杆爬了!”
沈玉阙也是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厨子们备下了简单的饭菜,如果董叔叔和孟大人不嫌弃,不如简单的对付一口?”
“好!”董来鹤在孟作春肩头拍了一把:“走,陪我吃两口!”
他一个武将出身力气本来就大,加上这张不怒自威的脸,孟作春想拒绝都难,忙不迭的应下!
沈玉阙领他们往饭堂走,此时的沈府已经依次点上灯烛,廊下风灯将花木假山映照的摇摇曳曳,已没方才那般惨淡。
孟作春一边感慨沈府清雅,一边又冷不丁对沈玉阙说道:“沈小姐,本官也认得些家底丰厚的商贾巨富,买下沈家船厂应该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