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沈玉阙又转身面向董来鹤和孟作春跪下道:“民女第二告!状告沈耀横暴无道,挟私怨谋财害命!仗势欺人,见良家女子姿容端丽便见色起意!在市集之上横行霸道欺压同行!如有不从者轻则恶语相向,重则拳脚相加!”
沈玉阙早有准备,字字句句已经不再为的自己,为的是一方百姓。
董来鹤看向孟作春:“孟县丞怎么说?”
“这……这……”
沈玉阙又对周围百姓说道:“大人为一方父母官,相信一定能明察秋毫,为沙城百姓做主!诸位手上若有沈耀作奸犯科的证据可悉数呈送县衙助县丞大人早日定案!”
百姓们群情激昂,有人已经开始嚷嚷起来,说曾受沈耀的欺压,现场乱作一团。要不是董家兵马阻拦,这些百姓非扑到孟作春的身上不可!
孟县丞连忙擦汗:“做主,做主!诸位放心,本官一定做主!”
这边百姓还在围着县丞告状,那边董乘风已派了一小队人马将他押送江阴县大牢。
混乱中,那些被沈耀请来的商贾还试图询问沈玉阙要不要卖掉船厂,她只铿锵有力的回了两个字:“不卖!”
那几人便又搬出女子无法经营船厂为由进行劝说,沈玉阙能回的依旧两个字:“不卖!”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沈玉阙的脸一半还映衬着夕阳的余晖,一半已被夜色所掩盖。
她平日里美名在外,常以温顺闺阁女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此时的她却像一只被精雕细琢过的玉娃娃,明明那样精致美丽,却又过分冰冷,甚至还有一抹看不见的讥嘲似乎被她掩在了眼底。
众人识趣的打着哈哈不再说什么了,纷纷告辞。
沈玉阙看着眼前沈家高大的门楣,心头五味杂陈,她缓步抬脚迈过门槛。
她回来了,这几天就像一场梦,她甚至经历了一次真实的浴火重生,她回到了这个她出生长大的家。
她扫了眼跪在面前的老管家和零散几个仆人,眼底一片冰冷。
如果说她那天被沈耀威胁时尚还神志不清,已经记不得跟在沈耀身边的人是谁了,那她此时却也能全都对上了。
董乘风以为她看到这些人后会怒不可遏,但她却出奇的平静,转头看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二哥哥,这些人应该算是帮凶吧?”
“小姐!”老管家率先求饶:“小姐饶了小人吧!小姐饶了小人吧!小人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啊!您就看在老爷夫人的份上,饶了小人吧!”
沈玉阙却反问了一句:“你当日助纣为虐的时候想过我爹娘吗?你既是看着我长大的,为什么就不能饶了我呢?”
“是,是沈耀逼我们的啊!一切都是沈耀逼的啊!”
沈玉阙蹙眉,又在这几人中看了一遍问道:“其他人呢?”
“在,在后院柴房!”老管家又连忙说道:“沈耀原本要将他们发卖,是小人极力阻拦这才留下的!您那两个小丫鬟也在!”
沈玉阙一听这个连忙往后院奔去,她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担心她那两丫鬟,以她们的忠心势必不会对沈耀服软!若是遭了沈耀的毒手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