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踪,也没必要掩盖了。
她着急地想来拉我:
「混账孩子,你的灵草呢!这都快比赛了,你跑什么啊!这荆棘谷一跌下去就是万死无一,你不活了!」
她满脸焦急,却没什么关心的意思。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现在紧张的是我拿不出可以让白芳芷去偷天换日的灵草了。
而不是我自己的生命安全。
随即,我又听到另一个脚步声匆匆从后面追上来。
「师姐。。。。。。我错了!我骗你的,我根本没养出来那种很厉害的灵草,大祭司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你不要想不开啊!」
是白芳芷。
她头发衣服都被山路上的树枝刮得凌乱不堪,很是狼狈。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着急的模样。
看到这种种,我心里忍不住自嘲。
从小我都很崇拜母亲,也曾经很疼爱这个小师妹。
在我心里她俩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可最后。。。。。。竟然是这两个我最重视的人,联手将我推进了这深不见底的荆棘谷中,让我在无尽的痛苦里折磨至死。
「是啊,我想不开了。」
「要是我侥幸能活,说不定祭司选拔大会上你还能看到我。」
「运气不好的话,来生再见吧。」
我轻松地笑着,冲着母亲和白芳芷摆摆手,附身朝着我之前看好的缓坡方位,纵身跃下。
我很快摔到了缓坡上。
还好我早早穿好了用来缓冲的棉布护具,只是一些擦伤和割伤,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
但遮天蔽日的荆棘掩蔽了我的行踪。
我能听到上面传来我娘和师妹撕心裂肺的大喊。
「不!白月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你这个贱人!你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毁了我的灵草!」
白芳芷只觉得我是已经葬身谷底了,也不再掩饰,图穷匕见地哀嚎起来。
我笑了笑,一狠心,用力扯过身边丛生的荆棘。
忍受着剧痛,我用一圈圈狰狞的荆棘条缠满自己的周身。
单薄的衣服早就被划得四零八落,很快,我身上的皮肉就和荆棘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剧痛里,我感觉到自己的鲜血不停溢出。
但我也能感觉到强大的荆棘丛的生命力,正在源源不断灌注进我的体内。
。。。。。。
十天后。
九黎祭司选拔终于开始了。
我浑身上下裹着黑袍,安静地钻进人群里。
正好到了最后一轮,师妹和族长儿子的比赛。
我看了眼她手中的灵草,不弱,但是也只是凡品。
我心下了然,大概又是我娘替她想的办法,匆忙间找了株还不错的灵草给她临时用用。
能拼到这一步,这株灵气不怎么强的灵草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蔫巴巴地抬不起头来。
而眼观族长儿子的那株,尚还活力满满。
族长给两个人各发了一只身中百毒的小兽。
能解毒救活小兽的人,自然就是最后的赢家。
师妹试探着用灵草去触碰那只奄奄一息的小兽。
可还没等灵草开始发挥作用,可怖的毒素就瞬间侵染了小草,那勉强支撑的灵草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毒气,蔫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