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姑娘辛苦,都去沐浴更衣,待会儿来请赏吧。”小厮说道。
方维仪值得和秦良玉一道退出了上房。
“臭气熏天,臭不可闻!”方维仪指着秦良玉的鼻子骂道。
秦良玉却盯紧了方维仪的脸,“方小姐的脸怎么了?”
方维仪一惊,抬手抹自己的脸,“你休要胡说,我的脸好好的!”
“起了红疹呢!”秦良玉惊异道。
方维仪吓了一跳,“不可能!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秦良玉呼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真是有些臭汗味儿呢!”
方维仪嫌弃的避远了些,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秦良玉说了之后,她也觉得脸上莫名的瘙痒起来。
她心下担忧,顾不得和秦良玉斗嘴,快步向自己院中跑去。
秦良玉回到房间,叫丫鬟烧水沐浴。
那日吃了江简来炼化的药丸,身上就是这酸酸的味道,不过比如今这气味儿浓郁的多。
今日她也没吃那药丸,怎的又有这样的味道了?
她洗了三桶水,洗去汗臭,隐隐约约的身上似乎多了些薄荷的清香。
她嗅了嗅那浴桶,浴桶里的水也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儿。
莫不是方郡守家里的洗澡水都是加了薄荷的?
这味道倒是叫人喜欢,嗅来清爽凉甜,心旷神怡。
回到闺房之中的方维仪却乐不起来了,她揽镜自窥,“啊!”
镜中人吓得她立时将镜子扫落在了地上。
“不,这不可能!”她捂着脸惊叫。
丫鬟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进屋查看。
“别过来!”方维仪大叫。
可还是晚了一步,丫鬟惊呼一声,跌坐在地,“小姐,你的脸……”
“我要抠了你的眼珠子!”方维仪厉声说。
丫鬟吓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小姐别慌,婢子去请夫人来!”
方维仪捂着脸,呜呜的哭。
她抖着手,又从地上捡起扫落的铜镜。
镜子里的人,脸上长满了红疹,面目可憎。
“不,这不是我!不是我!”她狠狠把铜镜掼在地上,光亮的铜镜都被摔的弯曲变形。
苏氏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脸上的瘙痒,让方维仪忍不住抓挠。
“天!我的儿!”苏氏见了她的脸,险些蹲坐到地上去。
丫鬟瞟了一眼之后,就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都抓破流水了!”苏氏惊叫,上前抓住方维仪的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去,去请大夫来!”
“不!不要!”方维仪哭着叫道,“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请了大夫,会让世子爷知道的!不能让世子知道!”
“那你这样……”苏氏又急又心疼,“对了,我娘家陪嫁那老嬷嬷,她会医术,只是年纪大了,快去请她来!”
老嬷嬷被搀来,年纪果然大了,头都花白了,不过目光还算矍铄。
“皮肤有红疹,溃烂流脓……这……”老嬷嬷又把了脉,神情一紧,“这像是会传染的大风病!”
苏氏赫然变了脸色,蹭的从床边起来,蹬蹬远离好几步。
“阿娘……我不是大风病!”方维仪吓得哭出来,“我知道了!是那药!”
苏氏胆战心惊的靠近床边。
方维仪满面不甘的将她用药害秦良玉的事儿,同母亲说了。“那药是我让刘进从外头买来的,说是服用下去,一个时辰之内就可见效。我给了罗文秀了……怎么会在我身上?”
“我叫人去寻罗文秀打听,既是毒,不是大风病,你得听阿娘的话!”苏氏眯眼看着方维仪,“让刘进把开药的大夫请进来,给你看诊医治!这些天,就说你要诵经礼佛,避开世子爷!”
“那岂不是要任凭那小贱人在世子爷面前卖弄了?!”方维仪猛捶床榻,“她害我至此,我不会放过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听阿娘的!”苏氏缓缓说道,“先治好你的毒,再慢慢收拾她!”
方维仪满面恨意。
……
秦良玉沐浴更衣,又去寻世子爷。
她以为自己沐浴用了太长时间,方维仪定然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