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心遥对他的反抗视若无睹：“这是你欠他的！”
望着女人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感受到她眼里的决绝，程谦心脏骤然一疼。
刹那，他没了挣扎的力气。
他惨白的脸上眼圈通红，嘴角却扬起笑：“所有人都说我欠程霖，可姜心遥你告诉我，我到底欠他什么……”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落在姜心遥紧拽着他的手背上，莫名滚烫。
姜心遥身子顿住，片刻，她隐下眸色，并未回答。
只是将他从床上拉起，径直带去医院。
……
抽血台上。
粗大的针管扎进程谦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逐渐流满血袋。
一袋、两袋、三袋……
本就在高烧中的程谦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朦胧之中，他看着医生收好最后一袋。
正要松口气时，女人冰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继续。”
两个字，如一道惊雷打在程谦头上。
医生有些不忍：“姜总，再抽下去程先生会晕过去的……”
“死不了就行。”姜心遥满不在乎的语气中，对他没有丝毫顾虑。
陌生人尚且会有怜悯之心，可她只将他当成是献血的工具。
程谦心口抽痛，前世到死都残留的对姜心遥的爱被她碾碎。
血袋在他的动作下偏移。
姜心遥漠然看过来，那一双摄人美眸眸色深沉隐晦，随后眼神示意医生——
“让他别乱动。”
话音落地。
程谦能感受到身体两侧分别被人按住，叫他分毫都不能动弹。
“救……”命。
他虚弱发出声来，可无人在意。
身体的血液快速被抽出，仿佛也在抽离他的灵魂。
这是他上辈子濒死前才有的感受。
难道这辈子，他还没重新开始，就要又一次死在手术台上了吗……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