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赏赐给林景东西时,他并未想到这些,经赵斯这么一说,他的脊梁骨一阵冷汗。
看来,林景打算先拉拢党焘,但是没想到赵斯向他告了密。
“怪道是!”
赵斯继续说道,“成大哥您一定比我还清楚!党焘兄有八个孩子,党伯伯,党伯母还都请的老妈子!党家嫂嫂更是一身绫罗绸缎,说起来成大哥您都不信!党家嫂嫂前几日添了一件饰!”
“哦?”
“就连镇上的宝玉轩都买不到的一件饰!”
“宝玉轩都没有?”成无寇冷笑一声,“倒是什么宝贝,连宝玉轩都没有的?”
“九凤八宝钗!”
成无寇大惊,“九风八宝钗!”
“你怎么知道?”
“前不久党焘请我到他家里吃酒!酒兴正酣,他将他老婆叫出来,我瞧见那个物件实实地稀奇,金灿灿的,又是鸟蛋大的白珠子,又是红的绿的石头!我一问,党焘就把这东西吹得是天上有地上没的!临走的时候,我问,这东西值个多少钱!党焘神秘兮兮地说,这东西怕是宝玉轩都没得卖!”
赵斯努努嘴,“连宝玉轩都没得卖?”
他撇着眼一看,成无寇脸色阴沉,忙道,“怕是我看错了!党焘兄不过是吹牛罢了!”
“嗯!”成无寇冷眼瞧着赵斯,“你方才说党焘每月给你家里送米送柴?”
赵斯忙忙应道。
“他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党焘兄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党焘兄今天总是神神叨叨,盯着成大哥的马看,总对着马说,‘好马儿,好马儿!可怜没个好主人!’还说什么‘摔死’谁什么的!实在是我耳朵不行,没听清楚!”
“方才你说,党焘和林景靠的近是怎么一回事?”
赵斯一愣,说道,“这几天不是成大哥您让我巡夜么?这不,昨夜,我小解出来,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我一想,这个时候,什么人还不睡觉?心想该不是林景叫了个窑姐儿?成大哥你也知道林特使……”
“看到了什么?”成无寇不耐烦地说。
“我想着过去沾沾光,没想到过去一看,在林景停宿的马车却看到了党焘!”赵斯顿了顿,继续说道,“林特使自打来了以后,便与党焘兄走的近,饭菜必须是党焘亲自送去才吃!有一次我去送,竟然把我给赶出来,还是党焘兄亲自送去,林特使才吃了!我知道林特使又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党焘兄!”
“哼!”成无寇冷哼一声,“你继续说!”
“可党焘兄与林特使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比成大哥和林特使的关系还近!口口声声说什么‘林兄’‘林兄’的,成大哥您也知道,党焘读过一些书,又会做些蹩脚诗,常常不把兄弟们看在眼里,总觉得高人一等!”
“嗯!”
“林特使一副书生相!党焘兄经常说,‘裙子为朋,小人为党’,我一想,他们肯定就是穿一条裙子!他们两个人说的到一起,对成大哥您也是好的!可不想,我,我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什么话?”
“我……我……”
“快说!”
“哎!”赵斯痛定思痛地咬咬牙,“哎!”
“快说!”
“‘除了黑煞,我保你为万家第一武师!’”
“混账!”
“这是林特使原话!”
成无寇一愣,“当真?”
这个林景好大的胃口!
成无寇扭头看了看后面的马车,几乎与林景目光相对的瞬间,他忙忙回过眼。
若不除掉林景,日后必然有大患!但是林景此时深受武师重视。依照武师对林景的信任,武师最多对林景产生怀疑。林景的目的却是除掉武师。
除了眼下除掉林景,别无他法。
“我赵斯如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女儿被人卖去做窑姐,我儿子给人抓到牢里坐凳子!”
他已经相信赵斯的话,就算赵斯不誓,他也要对林景下手。
“好了好了!党焘怎么说?”
“党焘一口答应,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给林特使叩了三个头,还收说什么‘以林兄马是瞻’,那下贱劲儿我都学不来!”
成无寇铁青着脸,这次带的手下中,大都是由党焘挑选的,既然党焘已经投靠林景,那么这些人自然都是党焘的心腹,且先不说林景,就是党焘的武功就和他相当,加上从未显露武功的林景。
他盯着赵斯。
忽然,一阵马鸣声在耳边响起,随之是激烈的马蹄声以及扬起的灰尘,几个人的**声,
只听一人喊道,“马惊了!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