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现在可就在旁边的休息室，对于两人的对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敢保证，如果她知道找工作处处碰壁，背后是他的手笔，会做出什么反应？
秘书没有多问，公事公办告辞离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知安隐约间觉得，最开始这人在门外说的那番话，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不然在敲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明知道办公室里没人，为什么要自言自语，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异样的暖意，在心底缓缓攀升。
对那位一直跟着顾闻璟的秘书，多出几分感激。
对比之下，越发显得顾闻璟不留情面，以至于他身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确定外面的人已经离开，她重新出现在办公室。
没有质问，也没有哭泣，只是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顾闻璟似乎意识到，她已经知道真相。
试探着问：“刚刚的事情……”
“顾总，是我不够优秀，才不会被人坚定的选择。”她扯起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没做错，错的是我。”
强烈的不安在心头萦绕，顾闻璟下意识追问，“沈知安，你什么意思？”
“是我不知好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还自以为是，以为你同样爱我！”
一字一句，她说的格外清晰。
落在顾闻璟耳朵里，却成了另外的含义。
“继续闹下去，有意思吗？”他伸手揉着眉心，“听话，外面那些公司，无非是看中了你顾太太的身份，但凡……”
但凡她不是顾太太，甚至连面试资格都拿不到，对吗？
男人没有说完的话，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过去三年里，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拥有同一个称呼——顾太太。
大家都知道，顾闻璟有一个模样出挑却并不得他喜爱的老婆，可谁都不记得，她曾经也是足以傲视众人的沈家大小姐。
沈知安平静的看向他，“我去面试，简历上用的是艺名。”
言外之意，没人知道她是落寞的沈家千金，更没人知道她是顾闻璟的太太。
可他仅仅只是一句话，便否认了她的所有努力，以及那几日不眠不休，画出来的设计稿。
谎言被戳穿，顾闻璟没有任何内疚的意思，反倒越发不耐烦，“你要是真想上班，我让人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下，总行了吧？”
沈知安看着他，眼神冰冷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安排？顾总这话可真有意思。”
“你不就是看见寒梦回来，羡慕她工作能力强，才折腾着要找工作吗？”他发出嗤笑，“三年时间，你有的是机会，我也没看见，顾太太有要出门工作的意思。”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这世间最为残忍的刑罚。
沈知安不是没想过，这三年来她的付出，对于顾闻璟而言，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但她无法接受，他把一切都跟夏寒梦扯上关系。
不得不承认，夏寒梦的确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女人，无论是日常交往还是工作能力，都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但这不代表，她必须要跟那个女人争出高下。
难道是他眼里，沈知安离开了顾闻璟，世界就彻底停止了吗？
“啪——”
清脆的一记耳光，落在男人脸上，打破了他眼里的轻蔑与不屑。
“背后耍手段的卑鄙小人，总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见不得光！”
沈知安冷笑着，眼中再无半点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