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的森森寒意,令心如朽木的老太监,禁不住抖了抖眉毛。
“先皇将香妃的儿子立为太子,深深地伤了皇后的心啊。”
…………
申屠华容安排的马车,十分宽敞。
座位之上,铺着柔软的棉絮和锦缎,坐上去十分舒服。
车厢内外都饰有凤纹图案,尊贵与典雅的风格,完美统合在一起。
沈约斜靠在座位上,半躺着身子,血色眼眸瞄着眼前,跪在车厢地毯上的女人。
“百里观主。”
“以你的精明聪颖,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百里晚晴今晚表现得乖巧无比。
这时闻言抬头,秀美的凤眼微挑,那股欲言还休的妩媚,令沈约不禁怦然心动。
“哧!”
一缕指风掠过,百里晚晴的珍珠耳饰,被击得粉碎,
金属托儿撕裂耳珠,“夺!”地一声,钉到百里身后的车厢板壁上。
豆大的血珠接连二三地滴露在百里的肩膀,将白色的孝服,染得触目惊心。
百里晚晴镇定如常,甚至眼神中的柔顺也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跪姿和脸上肌肉纹理稍稍变化,那股子骚到骨子里的媚意,竟然荡然无存。
望之犹如空谷幽兰,我见犹怜。
沈约哼了一声,
“你的媚术,留着骗骗司马文青和二皇子那些富二代吧,”
“你越搔首弄姿,我越觉得恶心。”
百里晚晴双手搭在身前,恭敬地施礼道:
“谨遵魔君法旨!”
沈约被她这股逆来顺受的架势,气笑了。
“现在想起我是魔君了?”
“你拿假消息骗我替你出苦力的事儿,我也不深追究了。”
“毕竟,信息差这种东西,是人就很难不利用一下。”
沈约挺身坐起,俯身向前,赤红的鬼眼,贴近百里晚晴因失血,变得异常苍白的脸。
“但是,赵弱芝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你可别跟我说,什么都不知道。”
沈约的左手探出,轻轻地将百里晚晴垂下的一缕发丝,撩到了耳后。
颀长的手指顺着百里秀气的耳朵,向下捋过,摸到了这一侧耳珠上佩戴的珍珠耳饰。
沈约的拇指和食指,缓缓捻动,珍珠粉末合着鲜血,像开闸的小溪水,顺着沈约的手滑落下来。
“我不打女人。”
“但我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
百里晚晴的眼中,首次浮现出一丝恐惧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