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他所写的丹方，一定不能是龙见田见过，或者他能凭经验推导出结果的方子。否则不用开炉，就先穿帮了。
“好难啊！”
沈约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能将自己提离地面。
这就好比要求文科生，给绝命毒师写一个化学式，再骗他将化合出来的鬼东西，乖乖地吃下去。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个鬼东西，自己先要嗑上一个，尝尝味道！
“我还是逃跑吧！这事儿根本无解。”
沈约提笔在龙见田给他准备好的砚台上，沾了沾墨汁，在那行小字下，挥毫怒写了三个字，便将笔一扔，扬长而去。
………
下午，龙见田来到书房，站到书案之前，看到纸签上的三个字，脸色一黑，眼角青筋蹦了几蹦。
这时房门被轻声叩响。
他向后坐在椅子上，朝门外呼唤道，
“元亨，进来吧。”
“是，师尊。”
一脸忠厚的元亨子推门，晃了进来。
“他怎么样了？”
元亨子恭恭敬敬地回道：
“他偷了花匠的绳子，在西侧悬崖下槌到文心岩，便晕了过去。”
“已经送回嘉禾院的卧房里，估计很快就会醒来。”
龙见田点了点头，
“这几天你看住他。有十里丧魂散，他走不远。”
“但是要注意，别让他轻生，跳了深崖。”
元亨子躬身应是。
“你去吧。”
龙见田身子向后一仰，闭目沉思。
片刻后，忽觉有异，睁眼却见元亨子还站在跟前没动。
“有事直说。”
龙见田看出元亨子眼中的犹豫。
元亨子立刻上前半步，躬身答应道，
“是，师尊。”
“我看这他的反应不太像是只中了十里丧魂散。”
“回嘉禾院的路上，他吐了几次，鼻孔流血，耳朵里淌出绿色脓液，一只手肿的好似熊掌……”
元亨子抬头见自己师父的脸色越来越黑，便戛然而止，目光微微下垂，不敢看他。
下垂的目光正好看到桌上的纸签，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曲泥马！”
元亨子心中咯噔一下，厚重的眼皮下垂的更深，不停告诫自己，决不能表现出任何情绪。
书房里一片死寂。
过了半晌，才听到龙见田压着嗓子说道：
“知道了，你去吧。”
元亨子关上房门，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书房内，师尊怒到极点地低声咆哮，
“独孤泣鹤，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