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铜镜在昏暗的光线中透着一股幽森的气息,镜面上仿若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
江岁岁小心翼翼地走近铜镜,从挎包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轻轻悬于铜镜之上。
只见玉佩微微颤动,仿若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
江岁岁心中一凛,果然是它。
她转头面向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桁爸爸,没错,就是这个铜镜,它身上的怨念十分深重。”
说罢,江岁岁轻轻地闭上眼睛,双手虔诚地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神情专注而庄重,眉头微微蹙起。
突然,房间里的灯光毫无预兆地开始闪烁不定,仿佛是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操控,陷入了一场疯狂的闪烁舞蹈之中。
与此同时,黑暗中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啜泣声,那声音悲戚而哀怨,如同一把把锐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让人听之不禁心生寒意。
“是谁?是谁在那里?”秦以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其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江岁岁迅速而熟练地捏了一个法诀,刹那间,众人便看见铜镜上方缓缓地显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的脸色如纸般惨白,透着一种毫无生气的青灰之色,皮肤紧紧地绷在颧骨上,仿佛一层脆弱的薄纸,随时都有可能在微风的吹拂下破裂。
她的头发又长又乱,湿漉漉地纠结在一起,一缕缕地耷拉下来,仿若无数条冰冷而滑腻的蛇蜿蜒至铜镜之中,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息。
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布满了血丝,那血红色的眼珠像是被仇恨与哀怨长时间浸泡过一般,深深地凹陷在眼窝里,幽幽地泛着诡异的光,死死地盯着秦以桁,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秦以桁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与疑惑,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猛地撞上了书桌,发出一声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程庭序赶紧上前扶住了秦以桁。
江岁岁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女鬼,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桁爸爸?”
女鬼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声音尖锐而凄厉地哭诉道:“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个铜镜里,有人跟我说拿着铜镜的就是我未来的老公,我只要等他晚上娶我就好,可是我等来等去,每晚问他,他都不理我。我问他,他就跑。。。”
秦以桁气得不行,合着就是这东西,一团黑漆漆的,每天晚上追着他一直跑。
江岁岁一脸无语地看着女鬼,大声斥责道:“你还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你是鬼,人鬼殊途,被鬼长时间跟着,人的阳气会被不断吸食,不仅会身体虚弱、阳气不足,还会诸事不顺、倒霉连连,甚至可能早亡。你这样会害死我桁爸的?”
女鬼懵懂地摇了摇头,那扭曲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天真无知的神情,红色的大眼珠里透着清澈的愚蠢,“可是我死前没结婚,没谈过恋爱,我就想投胎前谈个恋爱,有人说让我跟着他就可以。”
江岁岁在心中暗自腹诽:这是个奇葩!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还有??这算什么遗愿???
这边,江厌、程庭序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算是听明白了,这女鬼显然是被别人利用,想要来害秦以桁的。
江岁岁圆滚滚的小手指微微点动,在短暂而凝重的思索之后,神色肃然地对着女鬼说道:“你被人蒙骗,深陷这无端的冤孽之中。实则你早该步入轮回之道,且命中注定你下辈子将桃花繁茂,备受宠爱。但倘若此次你执迷不悟,继续错下去,一旦酿成大祸,那等待你的便只有无间地狱的无尽业火煎熬。”
女鬼惊恐地看着江岁岁,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
然而,转瞬之间,这女鬼像是被某种莫名的执念驱使,竟突然挺直了身子,抬手猛地拍了拍自已那如枯槁般的胸腔,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蛮不讲理起来,高声叫嚷道:“你个几岁的小娃娃,知道个屁,我就要这个男的当我老公,实在不行,另外两个也行。。。”
江岁岁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还看上我爸了?我看你是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