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学习并不能让他明白什么是小孩，什么是大人，什么是人。
他试着把一些东西记下来，用简洁的文字。
他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偶尔也不知道——在毫无预兆的想到那颗糖的时候。
他试着再去买一点同样的糖，但他没有找到。
没有人再来管他，他曾经是被培育的小鬼，而如今是被遗弃的小鬼。他们看他的眼里没有情感，只剩下厌恶，他的到来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灾难，没有人再愿意管他。我想，如果不是囿于规矩法则，他早就完全被遗弃了。
他们说他总是坐着发呆。
“吃糖吗？”商店的爷爷敲他的头。
他说：“不喜欢。”
爷爷点点头，自己剥开吃了。
他就沉默着不说话了。
爷爷哈哈道：“长大了，不吃糖了。”
他不是一个好逗的小孩，他只会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人。觉得对方没说错，他就点点头。
老人并不恼怒，只是丢了一颗糖过去。喃喃道：“哼，还真是养不亲。”
他被说也不还口，只是沉默的吃完了那颗糖。
是不太一样的味道——好像更好吃一些，但他不喜欢。
可能是过去了太多年。
“今年暑假去哪里？”爷爷问他，“留下来看店嘛”
“不留。”他说，“广西。”
“哪里？”
“桂林。”
“跟小江一起去？”
“嗯。”
爷爷点点头：“桂林很漂亮，去吧。”
“那你自己看店。”他说。
“我就没有指望过你。”
“我。”
“去吧，不喜欢这里就走吧。爷爷也要走的。”
那年桂林的夏天依然热，但比起他住的地方要凉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