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渊转身看他,却未言语。
谛江心下了然,神石来自仙门与魔族的大战之地,与那场大战有关的一人便是他的师尊。
与金郁琉一番交谈,自知当年未言及半魂是他刻意为之,他当年能来大荒宗则是因为青渊。
“柏溪所言救命恩人正是苏清绝,虽是另一副容貌,但是此人无疑。”
青渊目色微深,苏清绝的易容之术虽有察觉,却自寥寥几语中见她极难相信旁人,便未提及此事,只待她解开心结一日,不想这一日竟来得始料未及。
“生之事你且尽数道来。”
谛江也未有丝毫隐瞒,姜氏血咒、神石、以及泗水一事细细说于他听。
未几,复又询问:“神族已陨落万年,世间也早已无如此大能者,晚辈想知这神石从何而来,还请仙尊告知。”
“神石为师尊所留,有镇世之能,若说来历无人知晓。”青渊淡淡道:“云开影怎知血咒与秘术一事?”
谛江道:“听云前辈说江前辈被收为弟子时,濯前辈为其破过一咒。”
江玉瑶自小流落在外,被濯君回收为弟子,一日被姜氏人认了出来,适才得以认祖归宗,而收下她时,青渊并不在身侧,如此,关于金郁琉,神石,姜氏,云开影可是一早就知道什么?
思及此人,他顿时皱了眉头:“你想为姜氏寻得一线生机?”
神火之威震撼人心,姜氏虽两分,但都是姜氏一脉,苏清绝身具双魂,能御神火者可见其随性恣意,且她执着于当年之事,难保不会心血来潮一举焚了姜氏。
谛江见被道破心思,坦然而视:“仙尊可能为其指条明路?”
“莫要与她为敌”青渊道:“她的身后,是青砚门亦是大荒宗。”
谛江抬眼:“师门?”话语一顿,道:“近日大荒宗一行,仙尊可是为她的半魂而来?宗主与师尊可是也知此事?”
“此行因神器有异而起,机缘巧合遇她独闯大荒宗。”青渊淡道:“我与你族寻她百年未果,直至两年前焚寂结界现世,得纯狐彧传信,你见此人施展神力,也因此性命垂危,我携无相门弟子前去,得知半魂之故。
神石生心火,可依托古族一脉的血脉降生于世,她生于姜氏并不奇怪,但需见上一见,你欲请无相门弟子去为姜瑾琅诊治一番,如此倒遂了我的意,然姜瑾琅的神魂并无异色也无缺损,此事存疑,并未说于你,后经寻查一番得知姜氏影子一事,但这半魂的主人却不知行踪,如此只得等她自己现身。”
谛江心下一沉,青渊似乎并不知晓神石降生姜氏一族是以邪术强行为之。
“仙尊可知世间知晓神石一事的有几人?”
“寥寥无几”青渊声音微低:“便是我亦是在百年前知晓”
谛江思虑片刻,如是道:“如此,姜氏却是知晓,且方才对战之时她曾问及姜氏如何得到神石?何故剥其心火?剥其心火的邪术又是从何而来?仙尊,若是剥离心火会如何?”
青渊神色一凛:“她如此问道?”
谛江点头,神色虽是平静,但心下却是起伏不定,神石的来历以及降生皆为泗水一方所为,而泗水一方却与魔族有关,这般可是魔族所为?
“仙尊,若是剥离心火会如何?”
“去其心火则会如一副空壳,且具有神力,易被觊觎之人操控,亦或是夺舍,而夺舍可不受五常所扰,此乃大忌。”
人与妖与魔不同,妖与魔结其妖元与魔婴,其不散者即便肉身被毁亦可再生,所以无夺舍一说,而人肉身毁,神魂散则命数尽。
但修行至仙道尊者才能神魂离体行夺舍之术留于世间,又因受五常与天谴的关系并没有几人愿意如此,若是不受制衡,仙门必遭大乱。
如此,姜氏得到神石是为夺舍还是操控?但不论是哪一事都足够让人心生怨怼,谛江无奈,施礼道:“泗水一方与魔有关,神石一事许是也有干系,上河姜氏会查明此因,定不会再危及她,还请仙尊浅说一二。”
人妖殊途,作为大荒宗的得意弟子,为一人如此,怎不叫宗内头疼?
青渊语重心长道:“能在仙道尊者自毁灵珠的威势之下护下你等可见她并非是非不分,你无需担心,此后莫与她起争端即可。”
谛江心绪一明,施礼道:“多谢仙尊,晚辈定会铭记于心。”
前事已尽,青渊问起一事:“上河姜氏可知地宫下落?”
谛江如实告知:“只知在绝漠城附近,泗水一方知其具体方位”
青渊却道:“近日泗水一方已经人去楼空”
谛江微微惊讶:“仙尊已经去过?”
青渊颔道:“她曾提及地宫魔族,事关重大,但绝漠城一带并无地宫显露,还需具体所在。”
此人借地宫一事掀起诸多风云,又欲何为?谛江心下一叹,忽然想起一人,道:“仙尊可曾遇到金郁琉?”
青渊目色微动:“他也去了绝漠城?”
“正是”
青渊微一思索,随即了然,雨师府苏清绝与姜氏人相遇,想必曾提醒过他,但以此人性子又怎不会去一探究竟?不过绝漠城一行并未碰到他。
“青渊青渊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