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沆两兄弟一直在岸边等赵信两人互诉完衷肠,才敢上前介绍自己,并详细叙述了孙家是如何把方颜救出来的。
赵信非常感动,不想昔日与孙阁老一别,如今竟天人永隔。昔日逼迫自己写下誓言纸书的种种不快,也随风消散了。
更让人唏嘘不已的是,孙阁老临终之前还要求举全家之力帮助赵信,这份恩情,如何偿还的尽?
赵信并未多言,只是向高阳方向异常谦卑的跪了下去,侯勇等其他人也都齐齐下跪。
由赵信带头,给孙承宗的在天之灵叩了三个响头。
赵信打算在山东登州专门修建一座祠堂,永远祭祀这位大恩人。
“赵总兵,这是家父生前嘱咐我交给您的亲笔信。”
他打算等赵信看过后,就立刻返程,朝中和家中,都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去做。
赵信不敢怠慢,立刻从孙鉁手里接过。
信封上有四个刚劲有力的行书,“赵信亲启。”
打开后里面只有寥寥数语,字也已经歪歪扭扭,完全看不出昔日刚劲有力的笔锋了。
可见是在极其仓促与艰难之下起笔。
看完后,赵信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当即泪如泉涌。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良久,赵信把书信转递给孙之沆两兄弟。
孙之沆打小就以一目十行着称,只粗粗一看,便怔在了原地。
孙之瀗一把抢过书信,看过一遍后,也是沉默不语。
“你们两兄弟,就留在赵信身边吧,你们的大伯,我也会护他周全。今后,只要我赵信能崛起,你们孙家将与我共享尊荣!”
赵信掷地有声的说到。
“二哥,你这么做,合适吗?”在保定高阳孙家老宅里,忙碌了一整天的孙家两兄弟还在商议着。
“如果不合适,你把自己的儿子派过去干什么?”孙鉁笑着说到。
“我是看之瀗空有一身武艺,但在谋略上却一窍不通,不如让他去锻炼一下。”
“噢,好吧,希望他们两人在山东混出个名堂,不要辱没了孙家的威名。”孙鉁也不点破五弟的小心思,其实他也是想给孙家留一条后路。
“回京后,就帮之沆递交辞呈吧,中书舍人的官职看起来很显赫,实际上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谁又能说得清将来的局势?还是让他跟在赵信身边比较好,这也是咱们孙家对赵信最大的诚意了。”孙鉁不由感慨。
“大哥这次回来奔丧,每每提及赵信也都是赞不绝口,据说赵信治下,竟然流民绝迹、匪患无踪。”
“我相信父亲大人的眼光,唉,可惜父亲被他活活气死了……”
“二哥,收声,小心隔墙有耳啊!”
赵信听方颜介绍了一番,方才知道孙之沆和孙之瀗两兄弟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