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赵信立刻派人把自己的心腹牛力、侯勇、高葛等人尽数召集起来开会。
“娘的,狗日的宋有德想谋害咱们?老子让他没有德,先去宋他的终!”高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其他兄弟也是怒容满面,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又要他们回到解放前?这是万万不成的。
“大哥有什么主意吗?”侯勇淡定的看着赵信,跟随他出去剿匪回来后,他早就认为赵信无所不能了。
望着齐齐看着自己的众人,赵信不由感慨,是啊,自己怎么了?如今有这么多兄弟,还怕过不了这个坎?
“我觉得,先咱们要先弄清楚,来喜那小子,那天是不是离开过东山堡,如果没有离开过,那多半是虚惊一场,如果离开过,也不要动他,免得打草惊蛇。他到现在没跑,八成是怕惊动咱们,到时候是想里应外合,呵呵。”赵信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到时候咱们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以贼人攻堡倒打他一耙!”
“如果来的是文登营的主力,我们打得过吗?”牛力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如果是文登营的主力,咱们这点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做海盐生意的刘德也是担忧不已,他经手贩卖海盐,如果真的完蛋了,他怕是跑不了。
“不会的,文登营主力要调动,要杨国栋大人(天启六年三月,调山海南海口总兵官杨国栋镇守登莱总兵官管山海北部副总兵事)手令,从来喜等人去告密,到现在才几天?以朝廷的办事效率绝对完不成这个事情,私调文登边防主力,视同谋反!所以我料定,来的肯定是威海宋有德的亲兵,他并不知道咱们的真实实力,也未必相信咱们能打下鹰嘴峰那样的土匪老巢。这次让他吃足苦头!”
“如果灭了他的亲兵,文登那里我们怎么交代?”刘德想的还真是细致。
赵信点了点头,下属能动脑子就是个好事情,“咱们以宋有德与赵权有私仇,无故扣押赵权,然后私调威海卫部队进攻东山堡,注意,是私自!然后把它搞成既定事实后,我去文登给他们一个交代!”
“大哥,你可不能去!”牛力急了。
“别慌,文登是咱们的上官,出了这么大事情,难道不去汇报?别急,宋有德无非就是许下了重利,他能给的,我能给更多!我就不信张雷对银子没兴趣,反过来要跟我硬拼!而且,如果我们这里手脚干净,没有证据,他又怎么解释威海卫调兵的事情?治下出了如此大的丑闻,他不被连带问责?他不敢的!别忘了,指挥同知跟咱们还有点交情呢!”赵信把整个事件理顺了,就信心上来了。
“好,咱们听大哥的,你说怎么干,兄弟们就怎么干!”
翌日清晨,赵权把自己收拾的十分考究,不想赵信居然昨夜喝多了,卧床不起!赵权一阵鄙视:“读书人喝点酒都不行?还来军营混?也罢,那这种攀附上官的机会就不给你了。”叫上几个心腹,直接向威海赶去。
过不了多久,果然堡外来了一队军士,拿着威海卫宋有德的手令,叫开了堡门,来喜带着他们一拥而入,好家伙,怕是有2oo来人,威海卫能打的估计都来了。
进来后大家一看东山堡哪里还有印象中的穷样子,简直比威海好太多,顿时没有了纪律观念,四散开始了劫掠。躲在暗处的牛力等人暗叫赵信高明,原来昨日验证了来喜确实出过门后,所有人都紧急动员起来,只有赵权和来喜等人还蒙在鼓里。
只见牛力一声令下,护堡队分小组对进来的军士进行了集中绞杀,以有备对无备,以编组对分散,局势顿时一边倒,除了几个小头目之外,赵信的命令是一个不留!顿时东山堡杀声震起,人头滚滚。
再说赵权赶去赴宴,是威海比较偏僻的一处别院,赵权也不疑有他,但进门后就被宋有德手下亲兵控制了,然后好一顿暴打!赵权倒还有点骨气,死活不说,因为说了八成也是死!
“宋有德,你狗日的疯了吧,私自扣押和殴打朝廷命官?”赵权门牙都被打掉了两个。
“赵权,尔等私贩海盐之事已经东窗事!如若老实交代,还可有条生路,如若不然,嘿嘿,必然万劫不复!”宋有德自以为局势在握,洋洋自得。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赵权还不死心。
“证据,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叫来喜的?”宋有德阴恻恻的笑了。
“来喜。”赵权咬牙切齿起来,他真的后悔了,当初应该听赵信的话啊!“对了,赵信没有来,你就不怕我那兄弟杀上门来?”
“这时候想起他是你兄弟了?我听来喜说,你们关系已经势若水火了呀?而且,现在如果不出宋某人所料,赵信等人早就被拿下了,估计在押送来的路上了,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了!哈哈”宋有德开始得意忘形,底下人也开始纷纷拍马屁。
“真是没想到,宋大人这么挂念赵某?”一个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赵信,快来救我!”赵权听到声音,赶紧喊了起来!
“赵信,你还真有点本事,居然能从东山堡跑了出来,不去亡命天涯,还要自投罗网?不是真的要来为赵权送命吧?”宋有德以为赵信是侥幸逃脱,并不知道东山堡生的实际情况,所以依然有恃无恐。
“呵呵,送命?我看是你宋大人要送命吧?你以为让一个来喜当个内应就能摆平东山堡了?实话告诉你,你派去的亲兵,我一个不留都杀了!”赵信说的十分云淡风轻。
“不可能,老子派了2oo多人去,你怎么可能?”宋有德一下跳了起来。
“来喜怕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老子刚带几十个人就平了鹰嘴峰那伙强人老巢,就你派来的这点人,顶个鸟用!”赵信不由爆了粗口。
“赵信,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呵呵,擅自调动卫所兵马,进攻东山堡,这才是造反!莫非你有文登张大人的手令?有吗?没有吧!我告诉你,你才是造反!”
“混账,你私贩海盐,擅杀朝廷官兵,你就等着天兵一至,化为腻粉吧!哈哈哈。”宋有德想到这里,又得意起来。
赵信摇了摇头,“宋有德,你应该改个名字叫宋无脑,你没有上峰手令,调兵进攻东山堡,还屁的证据都没有,已经是死路一条。至于你幻想着文登大军,呵呵,你无非就是给张大人一点好处,你能给的,我都能给,如果他兵来打我,理由呢?请问,理由是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来了,也找到了证据,治下如此大案,他这官还当不当的成?”赵信看他愚蠢,就给他点拨一番。
听赵信这么一说,宋有德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是啊,以朝廷官场上的德性,他必定被当做弃子!“我不服,我要到巡抚大人那里去告你!”
看到癫狂的宋有德,哪里还有半分千户大人的样子,赵信很庄重的对他说:“很可惜,你没有机会了,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你敢!杀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要诛九族的!”宋有德怒了!
“杀你肯定是不敢的,但如果是你自己想不开,畏罪自杀呢?”赵信笑了笑,退了出去,后面如狼似虎的护堡队员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