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人里，相当一部分不是没有经历过他猜测的那种骗局，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表情？
因为他们相信，愿意相信，也只能选择相信——
那几个工人代表真的有在帮助他们争取权益。
没有先进理念的指导，没有明确具体的行动纲领，没有威望足够的领导人物……他们就没有办法团结起来，就只能是一盘散沙，就只能成为工厂主们攀升阶级的垫脚石。
这种情况下，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瓦里纳也很清楚，这是时代的大势，他做不了什么。
他策划的，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行动。
但他还是想试试。
不止是为了消化魔药，也是为了提前埋下思想的种子。
……
夜里11点。
瓦里纳离开酒馆，来到码头工会的那栋两层色小楼附近。
他是来查探情况的。
不管那几个工人代表和公会会长商量出了什么结果，他相信，在会长办公室里都能找到答案。
和几个月前不同，这一次，死鳗帮成员把这栋色小楼守备得相当森严。
但是，瓦里纳也不再是当初的普通人了。
他很容就避开了巡逻的打手，来到小楼侧面，会长办公室阳台的正下方。
这里专门守着一个打手，但对于瓦里纳而言，不过是需要多制造一个短暂的“失神”状态而已。
力跳跃，瓦里纳一步直达终点——
想当初，他可是废了好大力气，还担着暴露的风险，才爬到这个阳台上的。
阳台的玻璃门经过改装，不止锁具换了，门框里也加上了铁质的辐条。
但这对瓦里纳来说，除了麻烦一点以外毫无用处。
他解下右手腕上的细铁丝，弯折出需要的形状，塞进锁孔里鼓捣几下，门锁就开了。
接着，他把铁丝绑回手腕，推门进入。
通过“灰白视野”，他知道外面的走廊上是有人巡逻的，但只要他不搞出大的动静，隔着一堵墙，他们也现不了什么。
没用太长时间，在寻找目标的过程中，瓦里纳先找到一个意外现。
从文件中，他现了这次欠薪事件的最初诱因——
前会长肯特两次起刺杀灰鼠帮老大尤金的委托，一共花费了5oo镑，如果再加上当初他偷走的8o镑，总共就是58o镑。
对于富商和贵族之外的人而言，这是很大一钱款了。
这钱短期上肯定只能是工会，也就是死鳗帮本身承担；但长远来看，这样的亏空最后也必定会分摊到工会下辖的所有工人头上。
而且一般来说，分摊下去的集款总额肯定是要大大出亏空本身的。
好在他及时返回，还来得及弥补当初行为种下的恶果。
之后不久，瓦里纳找到了他们商议后拟定的方案。
果然，工人代表还是背叛了工人。
这是瓦里纳不想看到的结局，也是他等待的入场时机。
他拿走相关文件，作为明插手入场的证据。
离开前，瓦里纳起了玩心，解锁了会长办公室的正门。
算是呼应上一次的潜入，也算是留下了一个带有挑衅意味的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