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杭心口的抽痛一阵高过一阵。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在掌心划了长长的一道,鲜血淋漓。
“这道伤,还不够对姑父请罪吗?”
纪芸白定在地,瞳孔骤然凝紧。
她身前的许鸣琛凄然开口:“梓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该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方法。”
纪芸白的脸上骤然冷了几分。
“摄政王府有你这样歹毒之人,真是家门不幸!”
说完,她扶着许鸣琛大步离去。
女人的话字字戳心,化作冰刃砸在顾梓杭的心上。
他原以为死过的人不会心痛,不会流血。
可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蜿蜒了一地的血,触目惊心。
他低声呢喃:“姑姑,只有最后三天了,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也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大雪纷飞,顾梓杭随便包扎了一下掌心的伤,便抱着自己破碎的墓碑和染血的盔甲缓步朝顾家的坟山走去。
这条路,他和纪芸白曾走过数次。
纪芸白曾对着他爹娘的墓碑说:“顾将军,顾夫人,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让梓杭受委屈。”
可是,现在他所有的委屈,都是她给的。
顾梓杭垂着眸不愿再想。
那些过往,都是他悔不当初的错爱。
临到父母坟边,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在一旁的空地上一寸一寸,徒手挖开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