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香果真按耐不住了。
这十来天，齐婉兮鲜少同顾念辰私下见面。
她满心欢喜地来，却在推门而入时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随后，便看见梅香疲软地倒下，而顾念辰半张脸隐在阴影中，脸上溅了血，眼神漠然，犹如一杀神。
他一甩剑，血刚好洒在齐婉兮脚边。
晋照在一旁，旁若无人地感叹：“世子爷以往生活起居等日常事项，皆经柚宁之手，从未有过泄密情况，没想到只是换了个人，能捅出这么大篓子。”
齐婉兮的冷汗忽地下来。
梅香死在此时，是犯了事？还是与之前府内的刺杀有关？
想着，她又忽然惊觉自己被‘举案齐眉的爱情’麻痹许久，世子爷其实从来没把她当自己人。
生活起居不经她手、杀她送来的侍女，还要当做威胁她的手段。
如今的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就为了柚宁，让世子爷不惜在她面前破功？
思绪急转间，顾念辰已朝她看来。
男人漫不经心地擦着剑身的血，一双眼却紧盯着齐婉兮。
“世子妃，你可还记得那人长相，从何处来？婚期又定在何日？柚宁也是本世子之前的通房丫头，理应送去贺礼，本世子也想见见，到底是何种男儿，能不介意女子过往。”
齐婉兮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她不答，顾念辰笑道：“为了能让柚宁从侯府脱身，世子妃当真是尽心尽力。”
他脸上明明笑容亲和，却如同渗了冰一般，冷而阴骘。
齐婉兮腿发软，强撑着才没跪到地上。
她算漏了一步，没想到顾念辰对柚宁的重视程度，远没有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她双手发颤，在满屋的血腥味中掩住口鼻，闷而颤抖地说道。
“柚宁已在腊月初四自赎自身，她、她是自己想走的，和富商走的说辞，也是她托妾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