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才想叫郎中过来,却发觉肩上一轻,公主已经能自如行走了。
但她太了解公主的性子,只是默不作声地回过头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公主,您这是要去哪?”
眼看着公主不回到上房,月珠的一颗心才有些紧张地提了起来。
“那些车马都在何处?”
“夜云方才说车马都在驿站后院,公主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谢持盈的眼中满是坚决,摇了摇头。
她还记得那个穆禾是从一匹棕色马匹上下来的。
她想要知晓那人是从何而来的。
为何会在赫连煜这关键时刻回来,是否他诈死的计谋有变。
但在即将踏出驿站之时,谢持盈却又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抬头看了看还大亮的天光默了默:“罢了,先回房,本宫还有些事想要嘱咐你。”
主仆两人才上楼回房,穆禾变从另一处走了出来,盯着谢持盈的背影眸色阴沉。
冬羽上楼给主上送晚膳时,一推开门却被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
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连忙快步走到了赫连霄的面前,看着倒了满桌子的酒坛,表情有些担忧。
“主子,您这是有什么心事喝了如此之多?”
“明日还要赶路,不如早些歇息吧?”
可赫连霄的面色没有一丝醉意,只是眼神不如平日凌厉。
“不必,你,出去。”
听着主子的声音都变了,冬羽无声地叹了口气。
只好把晚膳放在桌上,还趁主子不注意顺走了两坛酒,这样也能少喝点。
等到冬羽关了房门,赫连霄这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倒了下去。
趴在冰凉的桌面上,但心中却比这桌面更凉三分。
他想到过谢持盈或许对赫连煜有些感情,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深情厚谊。
对一个死人都如此看重,对她的身份也如此重视。
那自己,还如何能比得过赫连煜?
一想到这,赫连霄就头痛欲裂,束手无策。
“阿嚏!”
谢持盈捂住口鼻打了一个轻轻的喷嚏,惹得月珠有些担忧:“公主是不是着凉了,不然还是别出去了吧?”
但谢持盈却摆了摆手,继续给床榻上的枕头地套上自己穿过的外衫:“你就守在此处的,万不可让任何人进来知晓吗?”
“也不必担忧,本宫去去就回,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但话是这么说,可月珠怎么能不担心?
可她能做的,也只有答应公主的嘱咐,不让她有后顾之忧。
看着公主偷偷溜出去以后,月珠在房中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声音:“时候不早了,王妃早些歇息吧!”
说完这话,便灭了蜡烛,自己守在床下。
月珠惦记着谢持盈的嘱咐,瞪大了双眼不敢走神。
只是面前似乎有一缕轻烟飘过,月珠还没来得及疑惑,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她才扑扑通一声歪倒在了地上,房间的窗户就被人掀开,一道黑影跳了进来。
那人影踢了踢地上的月珠,见她没有反应,便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重重地朝着榻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