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她接了过去,喝了一口。“话说你怎么这么开心?”她开始上下打量我。
“啊?刚刚来了个奇怪的人。”我挠了挠头。“现在又来了个奇怪的人。”
“嘁嘁嘁,谁呀?不会是我吧?”阿娴坐到我旁边。
“是那天画展的那个男的,他之前是韩琳茜的男朋友。巧不巧?”
“嘁嘁嘁,那他为什么来找你?”阿娴一脸不屑的样子。
“他要买你的画,以为在我手里。”
“给多少钱呀?”
“不要那么肤浅好不好,他骗了韩琳茜,我看不起他。”看阿娴的态度很反感,我哼了一下,决定暂缓告诉她20万的事情。
“emmm,怪不得他收购了本地最大的画展举办商。”阿娴若有所思。
“你又怎么知道的?”我盯着她看了看。
“哎呀,谁不会对帅气有内涵的男孩子格外留意呀!办公室小姐妹讲给我听的。”
“去去去,那种渣男,天天被折磨地睡不着觉,我建议他安眠药酒算了,直接去陪韩琳茜。”我摆了摆手。
“安眠药酒可死不了人,头孢加酒才会。看来你真没读过医学。”阿娴一脸不屑。
“嘁嘁嘁,你厉害。你就是纸上谈兵。”我反击到。
“谁说的,我可是有实习有理论的好护士。”她又嘟起了小嘴。
“那你和我说说头孢加酒死的痛苦嘛?痛苦的话我希望他也可以这样。”
“你真无聊,不痛苦吧,死后的样子就和那天看到的韩琳茜样子差不多……不和你说了,护士长要叫我了,要不然又要被批评……”阿娴起身向楼上小跑而去。
留下我一个人,看着这偌大的空间,风把我的咖啡早已吹凉了,我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算了,谁会把一个保安的话当真呢?
在夜幕下,我又重新泡了一杯茶,想起韩琳茜的种种,只能自我感慨,也许她能不知道是一件好事情。似乎咖啡也不是那么管用,困意袭来,我缓缓闭上眼睛,就让过去湮灭在无边的黑暗中。
睁开眼睛,又是一个清晨。这所城市依旧车水马龙,身旁的小贩在向来往的打工族吆喝,问是否需要吃实惠的早餐,来来往往的人群低着头,无视这小贩的吆喝。
我蹲在马路旁,抽起了一支烟。聊天页面打开了又关上,似乎在等待很重要的消息。
“要个煎饼,加个鸡蛋,多放点辣椒,不要芫荽。”我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还有点饿。起身走到小贩身旁。
“5块5。码在车玻璃上。”小贩略微又些不耐烦地指了指推车玻璃。我好久没吃过这种饭了,清晨的食物香味让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扫了。”
“给……”
我拿了煎饼向网吧走去。我好像好久没去过网吧了,有点陌生,各色灯条闪着我的眼,面前的女生穿着短裙在玩大逃杀,趴在草丛里。这时微信电话响了,“喂,两点钟在S街LD咖啡厅,给你约好了。”
“好,希望可以。”我挂了电话,眼睛盯着她的屏幕。我用手指给她点了点,她果然发现了这最后一个人。她熟练地开枪,却因为技术太菜被反杀了。
“你是谁?怎么看见他的?”她转过头来。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向后排大厅走去。
我来到大厅最后一排,上了机,熟悉地打开了大逃杀,开始消磨时间。或者说,只有在大逃杀里,我才是我,一个没有思想的纯粹的游戏机器。
从早晨八点四十七分,到中午十二点四十分,三小时五十三分钟,七局大逃杀,击败六十三个对手,使用了八个急救包,五十三瓶能量饮料,打出了两千三百多发子弹……好久没有玩的那么开心了。
我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坐上地铁准备向S街走过去。下了地铁,昨天天气预报说有冷空气要袭来,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早就阴沉的天上飘起了一些小雪,我戴上了风衣的帽子,把拉链拉到最高,裹紧了衣服,向咖啡厅走去,期待着自己的结局……
我低头想着事情,似乎撞到了一个人。“没事吧?”我扶了她一下,机械式的脱口而出。
“……”她蹲下身捡起了摔裂的手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前走去。
“真是奇怪,和她一样。”我摆了摆手,回头看了她一眼,身材曼丽,走路时长长的红色大衣仍然可以时不时地勾勒出她的曲线,如游鱼般灵动。黑色的长靴哒哒哒有韵律地敲击着地面,发夹束起的发髻,颇似民国的大小姐,这是我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词了。
我正想向前走去,看见地上有一个手提袋,想必是她忘拿东西了。“美女,你的围巾忘拿了!”我对她的背影喊过去。
“哦,不好意思。”她转过身,露出一个我都能看出来的假笑,不过左边浅浅的酒窝十分迷人,眼角的头发似有似无地盖住那颗充满风韵的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