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卷着劲风,斧刃贴着他的鼻尖砍在了地上,溅起好大一片雪。
王老骚傻了,猛地打了个哆嗦,一股热流涌出,棉裤里温度瞬间升高,焦黄的尿液灌进了棉鞋里。
周东南脸都白了,大声喊着:“别打了,东北,快别打了!”
此时在众人眼里,周家老二就像换了一个人,目光阴冷,浑身戾气。
周东北两步走到了王老骚身前,伸手拍了拍那张胖脸,大眼珠子一眯,声音温柔:“想娶我姐做儿媳妇?”
王老骚痴呆一般,随后就听到一声大吼:
“做梦!”
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大年三十之前,我会把彩礼钱给你们老王家退回去!不过,别让我再见到你爷俩,否则。。。。。。”
说着话,他用力一顿大斧,出了“噗”的一声,吓的王老骚又是一哆嗦。
遗憾,没尿了。
“滚!”
王老骚连忙往出走,步伐僵硬。
扑哧,扑哧!
乱糟糟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黄色尿迹,十分醒目。
远处几个看热闹的老娘们大笑起来,前仰后合。
王老骚战战兢兢走到了院门处,突然停住了脚,缓缓回头,“只是彩礼钱吗?”
周东北恶狠狠地盯着他。
“好好问问你爸是多少钱,距离年三十也就三个月了,那我就等着了!”
“滚!”
王老骚撒丫子就跑,身手竟然矫健起来,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东北?”周东南跑了过来,“别追了,快,姐带你去卫生所!”
周东北咧嘴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更花了,“没事儿,已经不流血了,爸和妈呢?”
“妈去咱爷家了,送点黏豆包。”
“爸呢?”
她神情一暗,没吭声。
周东北心头火起,自己这个爹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小时候记得他特别顾家,可后来农活家里活什么都不干了,每天不是赌钱就是搞破鞋。
离开兴安以后,他还曾经怨恨过母亲,怎么就不和父亲离婚呢?!
要不是因为他输光了那6oo块钱的彩礼钱,王老骚父子怎么可能上门逼婚?姐姐又怎么会投河自尽?
听王老骚的意思,他不止输掉了那份彩礼钱,应该还借了一些钱,这事儿自己怎么不知道?
难道上一世姐姐的自杀,和这些钱也有关系?
“我去找他!”
说完,也不理会七嘴八舌的邻居们,推起柴火垛旁的自行车就走,要不是天天骑着这辆自行车上班,估计也早就被自己那个爹输出去了!
因为产木材的原因,近些年的小兴安岭富裕了很多,林场工人虽然辛苦,但工资不低。
城市周边的乡村,只要家里孩子上了初中,勒紧裤腰带也会给孩子买辆自行车,哪怕二手的也行,不然上学就得步行二十几里地。
“东北?!”周东南紧跑两步也没拉住他,急的差点哭出来,“千万别打架,洗把脸,我给你拿棉帽子。。。。。。”
话还没说完,那台破二八大杠已经出了院子。
“放心吧,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