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山城,苟家地牢。
一名壮汉此时被四条锁铐困住了手脚,锁铐上连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深深的钉在了墙里。
此时一名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坐在桌子上吃着肉喝着小酒。
“老张啊,你说咱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还是刚现你脾气竟然这么硬!”
那名光着膀子的壮汉咬了一口肉,吧唧着嘴说道。
“你说,你直接招了不就得了,为了一个元婴期的小毛贼,得罪一个合体期的强者,你属实有点愚蠢啊!”
被绑着的壮汉,正是当初被初山收入麾下的张战兴。
因为当时事情紧急,计划出现了变故,让初山没来得及将其带走。
后来那贾姓老者的师兄追来的时候,初山几人早已远走,那贾姓老者的师兄经过调查,终于找到了张战兴身上。
“老黄头,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张某可做不出来恩将仇报之事。”
老黄头闻言,将一只腿踩在了凳子上,看着张战兴,不屑的说道:
“恩情?恩情值几个钱?恩情能让你现在脱离苦难吗?”
“修真界就是这么现实,这么弱肉强食,你修炼了几十年,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张战兴讥笑一声,抬起了满是伤痕的脸,此时他的脸上有着数道伤疤,深可见骨,犹如一条条蜈蚣般狰狞盘踞在脸上。
“当初我受了那贾胖子的蛊惑,去对付少爷,少爷不仅饶我一命,更是赐我丹药,将我的修为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提升到了金丹期。”
“试问,你的主子苟靖有这样的能力吗?”
“你当那苟靖的狗腿子这么多年,就连自己的女儿都给那苟言的儿子当了炉鼎,可你不还是一个筑基中期的蝼蚁么?”
老黄头此时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将手中的酒碗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狞笑着说道:
“那又怎样?至少老子我现在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喝酒吃肉!”
“而你,如今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在这里苟延残喘,一个阶下囚,也敢嘲讽我?”
“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老黄头色厉内荏,犹如一只被激怒的土狼,双手抓着张战兴沾满血迹的衣服,恶狠狠的怒嚎着,只是他此刻颤抖是双手和已经泛红的双眼,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这愤怒,不知道是对张战兴,还是对那座他高不可攀的高山。
“咳咳,老黄头,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
被老黄头揪着衣物,导致张战兴呼吸有些不顺畅,如今他的修为被废掉,犹如一个凡人一般。
“你其实比我还想将那老东西一家赶尽杀绝,只不过你没有那勇气,你的胆怯和懦弱,让你每天沉浸在酒肉之中,以此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你啊。。。是个懦夫!”
“你女儿临死前,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咳咳!”
张战兴此时有些气喘吁吁的嘲笑着老黄头,只是牵动了伤口,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老黄头被这些话刺激的有些茫然,愣愣的杵在了原地,揪着张战兴的双手此时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两行浑浊的眼泪流了下来。
“娟啊!父亲无能啊!父亲救不了你啊!不要怪父亲,要怪就怪。。。就怪。。。”
老黄头揪着头,声嘶力竭,看到了对自己嘲讽的张战兴,顿时心中一股怒火腾起,随即恶狠狠的看向张战兴:
“要怪,就怪这张战兴!爹爹替你杀了他,为你报仇。”
说着,老黄头就运起灵气对着张战兴拍去,此时的张战兴已经是一个废人,对面筑基期修士的愤怒一击,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
然而,此时张战兴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了,少爷。”
可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张战兴紧闭着双眼却并没有等到老黄头的攻击,反而传来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就这么想死了?要是你老爹泉下有知,即使你死了,你老爹都得给你扒层皮。”
张战兴惊愕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人,而老黄头此时已经身异处了。
“二叔。。。”
此人正是张群
张战兴此刻双眼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随即想到了什么,慌忙对张群说道:
“二叔你快跑,那苟靖就在府内,这里出了事情他肯定会知道的!”
张战兴此时对张群的印象还停留在元婴圆满的境界,万万不可能是合体期修士的对手。
当然,虽然张群此时已经是化神中期的修为了,依然不是对手,只是时间紧迫,张群懒得解释,砍断了锁住张战兴的铁链,将其扛在肩上,连忙向外奔去。
“二叔,快放下我,你自己还有可能逃脱,带着我这个废人太拖延时间了!”
张战兴此时还在着急的劝着张群。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要是把你扔在这里,你老爹非得天天托梦找我算账不行!”
听着二叔此时有些蹩脚的借口,张战兴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十分感动,下定决心,如果一会情况紧急的话自己就自绝身亡,让二叔自己逃跑。
在张战兴思索间,张群已经扛着他逃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