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换成自己！
自己这个废物，就只能勉强说出那么几个字，连表达都表达不清楚。
顾禾青灰白的眸子看着他，空洞无物，但面前的所有东西却都清晰的印在了那眸子当中。
这双眸子看不清事物，这颗心灵却能印下每一个人。
灰白色的瞳孔照不到面前的人，这温柔的眼睛却能印下整个世界。
“……好。”
他的话语依旧温和，柔柔的像是抚摸心灵的春风，带着他独有的书香气息，充实了心田。
行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到先生嘴边挂着温润的笑，也笑了起来。
“多谢先生！”
“既如此，那便别看了，随我四处转转。”
“是，先生！”
被来回踩过的从花园到墓碑的小路，已经没有了嘎吱声。
但两人交谈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让那死寂不复存在，只剩下了一抹浅淡的温馨。
“先生，这花园是被烧过吗？我看着到处都是被烧的痕迹。”
“嗯，烧过，那日花园的火很大，热浪扑面。”
“先生没有让人打扫一下花园吗？嗯……我应该可以打扫花园！虽然在这边做工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我，我会努力打扫的！”
“你有这心，也好，不过也不必急躁，这花园很大，一时打扫不完的。”
“嘿嘿，好~”
诡异世界什么的……也没有那么恐怖嘛！
来时一步分五步走，是因为害怕。
去时一步分五步走，是因为有先生在。
……
原本的一天很漫长，但今天却显得格外的短。
说来，今天只是陪先生回房间、帮先生写字、在别墅转转、陪先生走走、陪先生吃饭、陪先生聊天……如此罢了。
但感知当中最长的竟是自己单独在别墅转圈的那么一小段时间。
和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显得是那样的短。
先生就像是个温柔的长辈，听着他抱怨，听着他念叨，却只是那么文雅的应着。
先生的话不多，很多时候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喋喋不休，但就让人那么沉醉于其中。
可惜，时间晚了，自己也该回那个“家”了。
“那……先生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行野站在书桌前深深鞠躬。
顾禾青轻笑着颔首，又坐在椅子上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变轻。
原本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算是沉稳的脚步声，此时又带上了刻意的轻巧，透着股让人发笑的害怕味。
“别怕，我还在。”
行野脚步一顿，回身望去。
坐在书房椅子上的先生只露出半个侧脸，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蒲扇般垂落，那温润的轮廓被浅浅的光晕勾勒，漂亮的像画。
“多谢先生。”
他的声音也不由得变轻了些，想让自己配得上这份温和文雅。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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