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烟嗤笑出声,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人命关天,你还笑的出来。”蔺夜阑冲着她厉声呵斥,“你虽未入军营,却是我的夫人,本应爱兵如子,你却视他们如草芥。夏梦烟随我回去,给将士们磕头认错。”
“我磕头认错?”夏梦烟缓缓开口,轻飘飘几个字,像是打开某种机关,一发不可收拾,“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杀人,可有人证物证?若有还请现在拿出来,不必给我留脸面藏着掖着。”
程妈妈对上夏梦烟吃人的目光,想到昨夜的巴掌下意识退后:“夫人,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闹着回京,侯爷不会心烦意乱,更不会找人吓唬你。现在人死了,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
原本一团乱麻的蔺夜阑,听到程妈妈的话,脑子瞬间清明。
对,若不是夏梦烟闹着回京,根本没有后面的事情。
一切的源头都是她。
他声音凌厉:“程妈妈说的没错,若不是你闹着回京,乔盛他们不会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说道最后,蔺夜阑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夏梦烟什么心思,他很清楚。仗着没有人证,故意泼脏水给霍瑛姿,只为让自己多看她一眼。
“说来说去,二位都没有证据?”夏梦烟冷冷反问,心里的愤怒不断递进,再对上蔺夜阑的阴冷的眸子,又被压回去。
一个不爱你的人,解释再多都是徒劳。
“这就是霍家军的规矩吗?拿孕妇开玩笑,事后推卸责任,乱扣帽子,只为那名不副实的虚名。”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侯爷很清楚。”夏梦烟扫视四周,见不远处站着不少士兵,她扬声道,“我回京,乃我的私事,与任何人无关。我来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人照顾,回去自然也不必告知任何人。
有些人自作聪明,想拿捏我,却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闹出人命。现在不想承担责任,就推卸到我身上。
我也想问问程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半夜和一个孕妇开玩笑?”
夏梦烟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让二人哑口无言。
程妈妈对上冷冽的目光,感觉浑身发颤:“我,我怎么会知道。”
“程妈妈刚刚说侯爷?难道是侯爷让乔盛等人假扮土匪半夜吓唬我?”不等程妈妈开口,夏梦烟继续分析,“不可能,霍家军军规森严,乔盛等人是霍瑛姿的部下,不可能听从其他人调配,那只有一人……”
“夏梦烟,你休要胡说八道,瑛姿不是那样的人。”蔺夜阑扫了眼四周,打断她的话。
不少人在场,回去后定会风言风语,瑛姿单纯,知道后肯定会伤心。
夏梦烟闻言,感觉一把刀捅进心窝,冷飕飕。
霍瑛姿不是那样的人,难道她就是。
她全心全意爱了一世的男人,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前世她真瞎了眼,会为这样男人伤心。
“侯爷不信,就拿出证据。乔盛是霍瑛姿的部下,没有她的命令,五人不可能离开军营,更不可能出现在我回京的路上。还是说,霍家军规矩就是如此,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离开军营。”
“你。”面对夏梦烟的步步紧逼,蔺夜阑无话可说,他也没想到程妈妈会找霍瑛姿的部下,更没想到五人会惨死。
事情到这步,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怀疑夏梦烟没有证据,可五人擅离职守,羞辱无辜百姓却人证物证俱在,真闹大,瑛姿也会被牵连。
“你随我回军营解释清楚,总之,瑛姿是无辜的。”蔺夜阑态度缓和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