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温世谦的力气不大，但这已经是他现在仅存的一点力度了。
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抽出，手心的温度也一点点在消失。
江暖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再呆在这里，他更痛苦不是吗？
温世谦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慌张地开口。
“暖暖，我知道，我自私，但我爱你，我比谁都清楚。”
“上次你说，我不爱你。”他眼里染上失落的伤感，继而又亮起点点泪光，“你错了，知不知道？”
江暖暖重重地点头，眼泪也甩了下来。
“秦泽……”江暖暖一出来，眼泪就止不住地疯狂肆虐而出，打湿了她的脸，还有秦泽胸前的衬衫。
秦泽抱紧她，任她在怀里泄。
李锐和方杰拿着试剂和尚未组装的注射器走了进去。
“温哥哥以前很好的，他会帮我打那些欺负我的坏人，还会买糖给我吃，还会偷偷带我出去玩，帮我在试卷上签假的名字，他不是坏人对不对？”
“他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对错与好坏。
温世谦看到他们手里提的黑色方盒，心一点一点凉下来，热泪，却夺眶而出。
如果他能早点清醒过来就好了，说不定，他现在，还能抱抱她，能和她见面，还能和她聊聊天。
如果他没有执着不放就好了。
只是，哪里有如果。
当李锐真的拿着装满药剂的注射器走向他的时候，温世谦却慌了。
他没有那么视死如归，看透一切的心境。
他不想忘。
暖暖，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对不起，对不起……
方杰按住他整个身子，冰凉的针头还是刺进了他的手臂。
“啊——”
温世谦哀嚎着痛哭。
眼泪流过脸上干涸的血迹，带走一点鲜艳，透明的液滴里混着几缕悔恨。
他想重来，他真的好后悔。
门外的江暖暖听到里面的动静，哭得更凶了，双手死死地抓着秦泽身后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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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妹妹不哭，谁欺负你，我就给他打针，让他痛。”
“不许说暖暖妹妹是野种，暖暖妹妹不是野种！暖暖妹妹有妈妈和爸爸！”
“暖暖妹妹，以后哥哥和你一起上下学，不怕。”
“暖暖妹妹，我饭盒以后还放你包里，我包里放不下，你中午到我的教室来找我，就在楼上哟！”
“暖暖妹妹，以后我当医生，你开不开心？”
“暖暖，你都不跟我在一个学校了，还要每天给我送饭吗？”
“暖暖，这道题不是这样做的，你真是笨的可爱。”
“暖暖，我喜欢你妹妹，以后，你就不要再给我送饭了。”
“暖暖，我还爱你。”
“上次你说，我不爱你，你错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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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褥吸走另一半试剂，所有的药液，都流进了温世谦的身体。
方杰松开他，他也不再挣扎了。
像死了一样，他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是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
“何必呢？”李锐摇了摇头，走出了密室。
是啊，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