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过的社会新闻不断在眼前浮现,让我选择起身道:“抱歉,我还有急事,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但是可以帮你打车。”
如果她真是身体不舒服的孕妇,应该会顺势答应下来,可她抓住我的手,坚持道:“不,我不想一个人回去。”
力气大的过分,铁钳似的抓在我腕上,就像是生怕我跑了似的。
天色还没完全黑透,但我感到毛骨悚然,想直接把她甩开,又怕她是个孕妇,万一摔倒在地,反而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放手!你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孕妇的动作怔了住,但她没有松开手,而是像被按下暂停键似的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才问:“你说什么?”
她的表情非常困惑。
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越严肃:“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再不放开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就是因为像这样利用路人的善良来行骗、做坏事的人越来越多,社会才会越来越冷漠。
我不后悔自己走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只懊恼于没能识破她的真面目,可我怎么能想到现在的犯罪分子已经恶劣到连孕妇都利用的程度?
渔村里那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坑的也全是外人!
“目的?”孕妇兀自想了一会儿,状态很不对劲的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人给我一笔钱,让我把这样东西还给你。”
她松开我的手,从自己包里摸出一个监控摄像头交给我,正是我放在寄存柜里的那一个。
寒意从头到脚席卷了我全身,让我盯着摄像头连疑问的话都讲不出口了,半晌才抬手扶住孕妇的肩膀,焦急道:“是谁让你把它交给我的?”
情况已经明了,一定是d先生现了我放在寄存柜里的摄像头,特意拐着弯的警告我。
可我在安放摄像头之前分明做好了准备工作,为什么手机上的app会没有任何提示?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次决不能让有可能知晓d先生真实长相的孕妇走了。
孕妇没有丝毫的犹豫的回答:“不知道。”
我当然是不肯信:“他给了你钱,又告诉你把这样东西交给谁,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需要钱的话,我给你双倍,只要你告诉我他是谁!”
孕妇条件反射般回答:“不知道。”
“你总不会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算我求你了,告诉我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也好,我自己去找他!”
“不知道。”
“那你只要告诉我这几个人里有没有他,这也不行么?”
我用最快的度点开相册,翻出不久前重新关注的学校公众号里的照片给她看。
说来也巧,我这部手机里并没有姚呈明和容云衍的照片,但不久前的校庆日活动上,他们俩一个作为知名校友上台演讲,一个作为摄影社团的骨干没少露脸,这才阴差阳错给我提供了素材。
我一颗心七上八下,既希望眼前的孕妇能给我一个答复,又怕她给的答复会让我感到难以承受。
直到令人窒息的沉默被一句话打断:“我不记得了。”
孕妇总算多说了几个字,但她的目光随之变得涣散,下一秒整个人都毫无征兆的往旁边歪倒过去,这模样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她是真的晕了。
我到底是没能跟容叔叔和容阿姨一起吃上这顿临行之前的饭,而是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在车上拨通了容云衍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