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女孩儿被人拽着头,一颗脑袋砸在了地上。
红[se]的鼻血从她的鼻孔中涌出,在灰[se]的水泥地上积成一滩,女孩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小小[chou]搐着。
像是嫌被自己殴打得全身青紫的女孩儿还不够悲惨,拽着女孩儿的脑袋死命往地上砸了许多下、砸到自己手都麻的男人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跟着飞起一脚,正中了女孩儿的头颅。
女孩儿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弯折了过去,她一双红棕[se]的眼睛里瞳孔开始扩散。
“还没到时间吧?”
男人瞥了下水泥墙壁上投影出的电子倒计时。见时间只剩下三分多钟,他又拿脚踹了几下女孩儿的肚子与下-体。
地上的女孩儿猛地绷紧身体,随后整个身体又软软地垮塌了下去,彻底地一动不动了。
“哈哈!死了!总算死了!”
男人兴奋地踩在女孩儿的胸上,见她始终不反应,也不管时间尚未结束,竟是吹起了欢快[kou]哨,并一路就这么吹着[kou]哨走了出去。
当他打开房门,外面早有人候着他了。
那是一个沙漏型身材的金女郎。女郎恭顺地弯着腰,朝着男人递出瓶装饮用水。
“妈-的!真爽啊!不愧是新机型!打起来可够带劲儿的!”
男人自言自语地接过饮用水,现盖子没有拧开,便直接把整瓶水砸在了金女郎的脸上。
金女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顿了一顿,就带着笑容亲切地问男人:“先生您需要别的饮料吗?”
这让男人感到了无趣:“再怎么漂亮,旧机型就是旧机型,跟木头似的……”
金女郎的笑容一成不变。那没有灵魂的魅力微笑让男人毛骨悚然了一下。
但想到自己面前的这玩意儿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金属加硅胶的产物,男人又哼了一声,大模大样道:“酒!给我酒!”
“好的先生。请问先生您需要哪种酒呢?您购买的‘畅爽泄a套餐’只能从饮用水、营养[ye]与酒[jing]含量在百分之五以下的饮料里任选其中一款。如果您选择酒[jing]含量在百分之五以上的饮料,则需要追加饮料费用还有百分之二的服务费用……”
“闭嘴!”
男人说着就想用拳头去与金女郎“沟通”。但他刚举起拳头看到上面的红[se],就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这里是“ha-vefun”公司旗下的夜店、“搏击俱乐部”。是的,这家夜店和人类历史上一部有名的电影取了同一个名字。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管理层的恶趣味,还是上层大人物们的心血来[chao]。
一般人不会轻易殴打自己购买的仿生人,毕竟仿生人多少也算是奢侈品。
高档如铃木制造售的仿生人,其肌肤、血[rou]都用了人工培植的人工皮肤以及人造血[rou],一旦损坏,修复就需要时间与金钱。
“ha-vefun”出售的仿生人由于材质是比较传统的金属加硅胶,因此比铃木制造的仿生人要耐-[cao]。只是这种耐-[net”的仿生人一旦身上有零件破损,就会不停报错。这种报错甚至可能烧掉仿生人的内置aI芯片。aI芯片一毁,仿生人在主人那里累积的、关于主人生活习惯的数据也就化为乌有。
当然,仿生人是可以把自己的“记忆”也就是数据存储在云端的。但想要在云端存储数据,还需要仿生人的主人每个月都付“ha-vefun”云端月租。
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不愿意出钱给自己的仿生人更换零件,更没想过要为仿生人花钱购买云端储存服务,但是又想虐待仿生人,这才来了“搏击俱乐部”。
在这家俱乐部里,顾客只要花一点点地钱就可以享受到肆意凌虐仿生人的服务。只是以前俱乐部提供给顾客们凌虐用的仿生人都是较为古老的型号。
这些古老型号的仿生人要么是市场上淘汰下来的,要么是因为某些缺陷而卖不出去的。横竖它们都是要被报废的,所以“ha-vefun”就采取了能够获得更大利润的报废方式。
对着金女郎举起拳头的男人就是这家俱乐部的常客。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因此经常过来泄。
只时随着他报废越来越多型号古旧的仿生人,他已经不能满足于只殴杀那些反应呆滞、麻木,比起人类来说更像机械的仿生人了。
然而搏击俱乐部就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几天前,这里被送来了一个新的仿生人。
男人还没有在市面上见到过与这个仿生人同样型号的仿生人,俱乐部这边也偷偷告诉他说这个新来的是个还在实验中的新型号。
为了避免竞争对手一比一复刻,还赶在“ha-vefun”之前售新型号,本来这种新型号在上市前是不该从公司内部流出的。然而被送来的这个被技术层判断为“具有重大设计缺陷”,因此她就算被竞争对手拿去解剖也没关系。横竖真要复刻了她,损失也只会是“ha-vefun”的竞争对手。
作为俱乐部的常客,男人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俱乐部经理的消息。他很满意只花了和平时一样多的钱就能享受到虐杀新型仿生人的快乐,只是作为一个远远够不到“中产”边缘的打工人,这笔钱对他来说也不是个能随时拿得出来的小数目。
男人就这么歇了继续殴打金女郎的心思——在没有购买套餐服务与预约服务的情况下,擅自对眼前的仿生人出手,俱乐部可是会让他照价赔偿的。
房间里的女孩儿、那个新型的仿生人就那样躺在那里,静静地任由红[se]的血浆将她全身淹没。
部分人类存在晕血的毛病,且一般而言,正常的人类天生就对同类在自己眼前流血这件事有着很深的排斥与恐惧,因此仿生人的“血”要么是白[se],要么是蓝[se]。
但女孩儿之所以会被送到这家俱乐部来,就是为了让人类来体验殴打虐杀同类的快-感的,因此她的“血”被换成了特制的红[se]血浆。
这种血浆有着和人类鲜血几乎相同的气味、黏稠度与遇上空气会氧化变黑的特[xing]。于是女孩儿的“血[ye]”很快污染了周围的空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儿。
阿克索……不,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叫阿克索了。
从女孩那块保存有aI数据的芯片从被称为“阿克索”的仿生人体内被取出、再被放进其他未完成的实验素体时,她就已经被夺走了“阿克索”这个名字。
现在的她没有名字,甚至没有编号。俱乐部的人只会喊她“喂”。
“喂”就这样静静地瘫在血泊中,带着清醒的意识无法动弹。
方才那男人也不知道报废了多少仿生人,他对仿生人的弱点了如指掌。而“喂”,她不光aI芯片里的代码被写入了不得攻击人类、不得违背人类命令的逻辑,她使用的这个身体也没有对她开放所有权限。
既,虽然她存在于这个躯壳中,可这个躯壳并不由她来支配。她更像是意识清醒地被囚禁在这个素体里。
“哎呀呀~……今天也被折磨得好惨呢。”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门[kou]传来,然而“喂”的脖子被拧断了,因此她没法回头去看门[kou]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