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寒一夜无眠。
窗外的月亮朦胧,不再似以往那般皎洁,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次日晨起谢知寒的咳嗽加重,南风看着殿下的病体,王神医不是开了方子吗?
殿下的病为何又加重了?南风双手合十,向着神佛许愿,希望殿下的病可以快些好起来,也希望江姑娘可以早日与殿下和好。
愿天下有情人都可以终成眷属。
得知殿下今日就启程去永州,南风再次不解,明明最初定的启程日是十日之后,殿下为何今日就要去往永州?
何况殿下的病还没有好。
“殿下的病还没有好,今日离开怕是过于匆忙。”
谢知寒轻咳出声,打断了南风还欲继续说下去的挽留。
“孤无事。”
语气淡淡,像是夜晚被人随意忽视的晚风。
殿下如此匆忙离开京城,南风或许能猜到一点原因,大抵是因为江姑娘。
殿下与江姑娘,到底何时才会和好,即便是自己这个看客,也实在是有些操心了。
原定的启程日的确是十日后,可是晓晓会在三日后与他人成婚。
他实在做不到平心静气看着她嫁与旁人。
如果早知是今日这个结果,他当初就不会答应给她时间,他的确是太纵容她了。
她是自己的妻子,他不会让她嫁与沈昱。
永州。
因为明日就是成婚的日子,江露染有点失眠,她就真的这样嫁与沈公子了吗,如此想来还有些不真实。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是熟悉的朋友,而明日,她就要嫁人了。
江露染望着床边悬挂的香囊,银白色绸缎,上面绣着浅青色的竹叶。
与她缝制给殿下的那枚一模一样。
沉沉的香味从中散发而出,萦绕在她的身侧,似乎…还夹杂了一点点的檀香味,似有若无。
可殿下都离开自己很多日,她的房间他再也没有来过,哪里还会有什么檀香味,一定是她想错了。
明日还要早起描摹妆面,此时应当早点睡去。
江露染静静地数起羊来。
在去永州的路上,谢知寒第一次感到路途如此漫长,即便是马车,夜晚也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在耳边烈烈作响。
掀开车帘看到的是寂寂长夜,天幕之上也是一轮弯月,几颗疏星。
谢知寒望了一眼天际的月亮,明日就是初六,也不知晓晓今日会想着谁。
若是她心中完全没有自己,谢知寒咳出声来,他以往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她在自己身边时,他从来没有担忧过这个问题。
而此时此刻,他却开始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患得患失。
他多想现在就去到她的身边,直接将她带回来,若是她不愿,那他可以多说几句她喜欢的话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