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领了命之后就离开了,室内很快又剩下谢知寒一个人,他静静望着那只珠钗许久,从绒花上看到了晓晓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可有一点点的时间想过自己。
若是有,他会很开心,若是没有…谢知寒指尖收紧,他会让她想着自己的。
如今陛下远离朝堂,朝中的一切政事都是殿下决定,所以暗卫很容易就将那方璧玉取来。
那方堪称绝世珍宝的璧玉此时就躺在面前的桌案之上,谢知寒取过一侧的刻刀认真雕琢起来。
其实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一想到是为晓晓做的,他的心中就不自然地涌上欢喜,恨不得立刻就将手中的玉石雕刻成型。
而后去送给她,她或许不想看见自己,但是没关系,他是为了还她曾经丢弃的珠钗,这个理由好像也说得过去。
指尖因为这片刻的分神被刻刀刺中,雪白的指尖逐渐蔓延出鲜红的血迹,一点点沾湿了手心的玉石。
玉石也因为血迹的晕染瞬间变红,看上去很是明艳。
明明身侧就是止血的药瓶,殿下怎么也不涂药止血,就那样看着血迹蔓延,虽然是小伤口,但殿下的身体近些天来不太好。
陷入爱情的人啊,远处的暗卫啧了两声,不住摇头。
可殿下的心意,那位江姑娘未必会领受,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珍稀的玉石逐渐被雕刻成云梦花的模样,花蕊红的耀眼,在日光下泛着盈盈的光。
江露染回去之后就将谢知寒的外衫清洗晾干,其上仍旧有淡淡的檀香。
如何将殿下的衣服还给他呢,虽然他并不缺这一件衣服,但这样一直留在她这里也不太好。
江露染望着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衣,有些苦恼。
那日应该还给殿下的,今日就不用为此烦忧。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不疾不徐,游刃有余。
江露染抬眼望去,似乎知晓了那是谁,在此时前来的只有殿下,今日他终于不走窗了。
她快步过去开门,今日可以将衣服还给殿下。
从此以后,他们应当再无瓜葛。
江露染望着面前的人,一袭白衣,光风霁月,神情浅淡地望着自己。
“殿下。”
她想立刻转身将衣服递给他,然而却被他唤住,语气轻描淡写。
“晓晓,都不请孤进去坐坐吗?”
又是以势压人。
江露染忍了再忍,回头对谢知寒道:“殿下,请进。”
谢知寒缓步进入室内,整个房间因为他的到来蓬荜生辉。
他淡淡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她说下一句话。
江露染再次忍了忍,将他引到椅子旁,道:“殿下,请坐。”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谢知寒看她一眼,神情淡淡。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让自己为他倒茶。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