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明明认出了那瓶药,却不肯收下。
“为什么?”
什么?江露染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疑惑。
“为什么没有收下那瓶药?”他的语气很淡,像是今夜的晚风,可江露染还是听出他语气中的质问。
“那是殿下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收下?”
他的东西,不也就是她的吗?
她在抗拒些什么?今日抗拒东西,那明日抗拒的是不是他的整个人?
谢知寒缓步逼近,白日里的那股压迫感又重新向江露染袭来,她不明白他为何在短时间内又发了脾气。
他未经允许就闯入她的房间,明明今日该生气的人是自己才对。
“你别乱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语气冷冰冰的。
谢知寒眸中冰寒,视线所过之处也带来一阵冰冷,像是夏日突如其来的暴雨,令人无法招架。
她要喊谁?那位才见了不过几日的沈公子吗?
他们才相见了几日,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那之前自己与她的种种,又算什么?
她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爱上别人,到底将自己置于何地?
他眸中郁色越发深重,看着她仍旧向后躲避的模样,心中愈发疼痛,面上却反而笑了出来。
笑容极其浅淡,像是天际被云遮住的月色。
“晓晓要唤谁?你可要想清楚,孤可是储君,你想让孤今晚对谁动手?嗯?”
江露染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这可是明晃晃的以势压人,以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很是气愤,眼神中的光越发明亮,像是天上的星辰。
她气鼓鼓不说话的样子像个小包子,谢知寒终于在她脸上看到几分熟悉的模样。
心中的气消下去几分。
只要她不对着自己冷冰冰,他是不会像方才那样的,他只想…让晓晓跟他早点回家。
看的出她真的生气了,谢知寒心软了下来,他将人牵到椅子旁,她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再没有闹过别扭,像是之前无数次那样,谢知寒很满意。
江露染很想说点什么,可是他告诉她,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手握权柄,这里所有人的生死全在他手上,她什么也不能说。
若是将阿姨一家连累了,那就是自己的过错。
江露染看也不看身边的人,若是他要对自己做些什么,那她就狠狠地咬上去,若是将他咬伤,也是自己的罪,连累不上旁人。
谢知寒牵过她的手,江露染很想躲开,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没有一点逃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