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这个词时,卓祁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小孩子懂什么,只是思念母亲罢了。
他胡乱抓住李晟的衣袖,四处张望着,眼下已是二更,街上多家铺子关上了门,百姓也变得稀疏起来。
李晟见状,问道:“是在找方才的公子吗?”
卓祁收回目光,冲着他点点头。
“喜欢他吗?”
“喜欢。”
李晟笑了笑,道:“想不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想。”
李晟停顿片刻,道:“等你长大后,舅父再来问你,你若还想,便帮你实现,可好?”
“好。”
幼时的卓祁还不懂事,整天追着李晟“舅父舅父”地喊,待大了些,懂事些,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后,便改了称呼。
……
“你或许不记得了,想必卓祁已经与你说了。”李晟道。
说了但没说全。
陆淮问道:“所以赐婚前,陛下已经找过知安了?”
李晟摇了摇头:“所谓入局者迷,旁观者清,朕自然看出他对你还是喜欢的。”
闻言,陆淮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忽视的情愫,倘若不是卓祁幼时的一句“喜欢”,两人也不会走到如今,李晟也不会看着他的权利过大而放他一马。
他总是将天定姻缘挂在嘴边,却不知没有卓祁,他如今活不活着还说不好。
“陛下不会担心臣被逼赐婚,会报复吗?”
李晟再次摇摇头,道:“你们两个在朝堂上犹如……”他仔细想了片刻:“打情骂俏,或许别人不知,但瞒不过朕。”
“……陛下好眼力。”
陆淮瞧着越来越浓的烟雾自香炉中袅袅飘出,以及李晟要去加熏香的动作,赶忙告辞:“倘若陛下没什么事,知安臣就带走了,臣告退。”
如若他不及时离开,恐怕会被呛死在这里,那时卓祁真要守寡了。
“等等。”李晟喊住他:“今日的消息已经传出,朕不可不管此事,你要有个交代。”
陆淮拱手道:“臣已然有了法子,必定查出真凶。”
他在卓祁上药时听苏公公讲了刺杀的全过程,卓越弦说的证词并无一人瞧见,只是盲目猜测跟风,这本身就是个漏洞。
一举两得,只要戳穿,便轻而易举地洗去卓祁的罪名,并将景伯府的一家子人推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