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后来去马路对面买了煎饼果子？」
站在办公楼下，天色渐亮。
他面向监控记录里我消失的方向，看到了拐角处的煎饼果子摊。
那里是监控死角，从这里消失十几分钟后，我才重新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对，排队的人比较多，我等了一会儿，太冷了，就没买。」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回去的时候，手里并没有煎饼果子。
「怎么想起来去买煎饼果子呢？」
陈警官不理解。
「唉，文慧是个命苦的人啊！」
我娓娓道来。
文慧大学刚毕业就来了公司，她朴素内向，外企嘛，都是只敬罗衣不敬人的。
平时她免不了被同事排挤。
爱迟到的同事经常让她去便利店帮忙买早饭，却不给她钱。
偷懒耍滑的同事让她帮忙写方案，对上级说是自己的业绩。
……
对此，文慧也一笑了之。
她很能干，工资也不低，可从没见她买过新衣服，更别提吃顿好的了。
她在吃饭上尤其节省，有时一天只吃一碗泡面。
不怕你笑话，后来我怕她营养不良，经常带她去我家吃饭。
我老公做饭挺好吃的。
她也经常说，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
我讪笑了一下，正对上陈警官严肃的脸。
低下头继续说：
「她有时会低血糖，我寻思给她带点夜宵……」
凉风吹进我的衣领，我的嗓子有点沙哑。
「冷不冷啊？」
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一位慈爱的母亲正在送她女儿上学。
女孩看起来有十几岁了，却被母亲宠溺地揽在怀中，脖子上围了两条围巾。
一条可爱风，一条成熟风。
「妈妈，别忘了圣诞礼物。」
女孩提醒。
女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什么时候忘过？」
看着她俩走远，我视线有些模糊。
不经意和陈警官眼神交错，我连忙调整表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个好妈妈，不是吗？」
他眼神一闪，冷不丁地问我：
「林小姐……有孩子吗？」
「我？工作这么忙，没时间要的。」
我淡淡地一笑，抬头望向天空，冷风卷起乌云，看来大雪将至。
这时，他的队友取证完毕，喊他归队。
「对了，林小姐平时喜欢喝什么咖啡啊？」
临上车前，他转身问我。
「啊？」
我怔了一下。
「蓝山。」
他看似无心地点点头，拉上了车门。
小说《惊魂平安夜》第三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