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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不大不小,却有着岁月的沉淀。
进了大门穿过长廊,入眼就是一个假山池塘,假山上还种有迎客松,巧妙的天工设计,有山有水,给人一种山水墨画的视觉体验,再往前走就是青石铺街的小径,通往前院和后院。
他们来到后院正厅。
正厅内,江老太爷坐在上首,江父和江母坐在右下首。
江朝夕没敢坐,站在中间,苏晚玉见状也陪她一起站着。
江老太爷握着拐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没有说话,江父和江母自然也不敢说话。
“苏氏,你过来坐下。”
江老太爷视线放在苏晚玉身上,指了指左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苏晚玉看了看江朝夕,江朝夕朝她眨了眨眼。
苏晚玉颔首,走到另一边坐下。
“跪下!”
江老太爷老来得子,四十岁才有了江父这个独子,今已杖朝之年,好在身体康健,声音雄厚有力,吓得江朝夕立马跪下。
江母想起身替女儿解释,被江父拉住。
“你可知错?”江老太爷扫了一眼江朝夕。
江朝夕跪在地上,脑中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回忆了一遍。
良久,她黯然低头,“朝夕知错。”
“错在哪儿了。”
“江家祖训:天下安定,百姓安逸,恪守忠孝礼义廉耻,方能永保昌盛。”江朝夕低头认真道,“朝夕做事不同父母商量,任性妄为,让爹爹母亲还有祖父担心了,犯了不孝的大过。”
“在处理和魏和林的事情上,没有顾全所有,因我一人,害得京城陷入乌烟瘴气,连累京兆府尹李全李大人被陛下责骂,事后也未曾亲自登门致歉,犯了礼仪大过。”
“回青州途中,未曾妥善计划,害得母亲嫂嫂陷入危险之地,实为大不过。”
说到这里,江朝夕猛地磕头,“朝夕知错,请祖父责罚。”
“不、不是这样的。”江母听到最后,不想再听了,立马站起来,“父亲,回青州是儿媳的安排,和朝夕无关,要怪也是怪儿媳。”
江母话落,江父想伸手拉她,被江母瞪了回来,他悻悻然地收回手。
“母亲,不用为女儿开脱,若不是女儿急着回来,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好了。”江老太爷出声,摆手示意江母坐回去,又对着江朝夕道,“你起来吧。”
江朝夕闻言站起身。
“祖训在前,忠孝礼义廉耻,江家同魏家诚心结两姓之好,而他魏家在外的外室子都能同嫡子同一天出生,魏家小子不仁不义在先,你同他和离,没有错。”
“你错就错在在知道魏和林的外室时,不与家里人商量,只让安嬷嬷带着人去抓奸,先不说魏和林是一个习武之人,就说安嬷嬷是一个促使婆子,虽有些力气,你怎么让她去和魏和林一个习武的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