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伸手给姜大人喂了口烤肉,举止之间,却是千娇百媚。
“老爷读的好书,怪不得君上如此信任,把援救辽东的大事给老爷做,老爷下一步有何打算?”
姜弘立丢下书卷,猛将妖姬搂在怀里:
“老爷想着升官财死老婆哈哈哈,等回汉城必然高升,到时可要改个号,纳个小!”
美貌妖姬满脸嗔笑:
“老爷莫急,奴贼未灭,奴家还等着和老爷征战沙场呢。”
姜弘立心头火起,拉扯妖姬裙袄,就要在轿子里办事。
“老爷自重,在汉城说过不碰奴家的。兵不远,老爷就不想想如何帮助朝剿灭鞑子?”
妖姬推开姜弘立,引的姜弘立心头火起。
“美人言重了,一切皆在老爷我掌握之中,你太年轻,不能把握,这大明辽东水很深,经略与御史不合,南兵北兵如水火,那奴贼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灭的,你在汉城看得那些邸报,不能信,来,美人儿,让老爷来探探·····”
就在这时,轿帘忽然被从外面掀开,亲兵头子大声喊叫,探头探脑朝轿子里乱看。
“老爷!乔大人让你过去,说是快到兵大营了!”
“滚!滚!滚!”
姜弘立突然被人打断,兴致索然,挥手斥退亲兵,骂骂咧咧钻出轿子,临走不忘在美姬腿上摸了一把。
镇江游击乔一琦率五百明军随朝鲜军同行,作为监军,在鸭绿江对岸时,他便随姜弘立一道前行。
因为文人惺惺相惜兴相投,短短几,这位万历二十五年的进士便和朝鲜文官姜弘立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姜弘立从昌郡出前便拖拖拉拉,各种理由阻挡行军,一会儿说粮草不足,一会儿说士兵棉衣单薄,好不容动身,一只走四十里,若不是杨经略频频催促,估计等到刘綎被灭,姜弘立还在路上快活呢。
家丁头子搀扶姜老爷站在原处,姜弘立推开那人,忽然感觉如坠冰窟,打了个喷嚏,低头看时,才现四周上还有积雪。
“明国狗皇帝,穷兵黩武!下雪还要打仗!!”
距离姜弘立身边不远,黑压压的朝鲜军队正在雪里艰难跋涉,瘦骨嶙峋的朝鲜兵如同狱小鬼,很多人身上只穿了件麻衣,在寒风中抖,这些临时从朝鲜各道、府征召来的士兵,其中很多人在两个月前还是农夫。
二三月间的辽东、朝鲜,还是寒冻气,刘綎给这些朝鲜兵的粮食棉衣,都被“为生民立命”的姜大人,高价走私到朝鲜,算是进口兼内销,几万两银子就这样进了他自己腰包。
“这么冷,军士冻伤怎么办?赶紧向兵再讨要些碳火!还有粮食,对了,乔一琦人呢?”
“回老爷,乔大人在前面两里等老爷,说是前面就是兵大营了!刘总兵就在那边,”
“哼!架子还不小,不过才一个小小的五品监军,真是岂有此理!”
姜弘立怒骂这明国游击不识时务,无端坏了自己的好事。
“让他先等着,我军粮草不足,比不上兵,走的自然慢些,老爷我脚力不足,也走的慢,这些乔监军都是知道的。”
家丁头子一脸疑惑:
“老爷,您坐轿子,不走路。”
姜弘立怒不可遏,抡起折扇狠狠打在家丁头上:
“蠢货,是比喻!比喻!”
从昌郡出时,朝鲜军粮草匮乏,朝鲜国王光海君和他的宠臣姜大帅,对底下士兵的吃饭问题都不怎么关心。
来自朝鲜各道的士兵们,莫名其妙卷入了这场对后金的作战,他们每忍饥挨饿,若不是明军前军埋下粮食,给他们接应,这些人早就冻死饿死了。
大明文贵武贱,作为藩属,朝鲜亦是如此,文官对武将蔑视,比之大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弘立对武将颇为不屑,这种不屑,除了文贵武贱风气使然,也源于他早年在明国京师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