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也有点察觉到姜氏开始慢慢依赖他,喜欢黏着他,换成以前,事后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哪里还肯主动贴着他。
他将她额间的碎发撩到耳后,亲了亲她额头,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往他怀里蹭了蹭,他拍了拍她屁股,“好啦,该起来啦,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好吧,这就起。”
整个下午,四阿哥都在姜楚楚这看折子,傍晚,两人一起用膳。
姜楚楚还吃了一个粽子,听说那粽子是福晋送过来的。
四阿哥不大喜欢吃,觉得太黏,也怕她吃得太多不克化,便把剩下的分给下面的奴才。
……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五日辰时初,一大早,钮祜禄氏肚子开始发动,后院的女人纷纷过去,姜楚楚觉得钮祜禄氏这一胎生的是弘历,她一听到钮祜禄氏要生了,便带着黛青过去。
钮祜禄氏所住的听雨苑是好几个格格同住的,包括年氏,丁氏跟耿氏。
丁格格一见到她,就过来说钮祜禄氏刚破水,估摸着还要许久才会生。
“接生产婆都到了吧。”
“早就到了,本来这两日就是钮祜禄氏预产期,福晋让两个产婆住在府里,都在里面呢,你吃过早膳了吗?”
姜楚楚摇摇头,她起得晚,还没来得及吃。
“那你去我那屋吃点,我那里有点心。”
“没事,还不饿,先等等看吧。”
没过一会,福晋也带着人过来,宋格格比福晋晚一步,四阿哥过来时,侧福晋李氏是跟四阿哥一起过来的,昨晚四阿哥宿在侧福晋那里。
侧福晋有些得意地扫了扫她们,开口问钮祜禄氏发动多久了。
同住一苑的丁格格回说还不到半个时辰,刚刚开半指。
“爷,这才开半指,估计要等好几个时辰才会生,爷要不要回去先用早膳?”侧福晋询问道。
“先等一会吧。”
钮祜禄氏毕竟生的是他的孩子,四阿哥对钮祜禄氏虽然算不上喜欢,但女子生孩子大多艰难,他既然来了都来了,再坐着等一会并不是什么大事。
四阿哥就近找个位置坐下,离内堂门口近,就坐在姜楚楚旁边。
姜楚楚来得最早,她是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是在倒数第二把椅子,她不可能坐在上面的主位,四阿哥坐的位置是倒数第一把椅子。
众人见到四阿哥坐的位置皆是一愣,侧福晋的笑容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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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也凝了凝眸,眼神有些深意,主子爷这是什么意思,姜氏先来的,先坐在那个位置,主子爷坐下时不可能没看到。
一年了,姜氏跟太子的事眼看着也过去一年了,主子爷这一年对姜氏是不闻不问,不见的态度。
福晋不由想主子爷这一年真的没见过姜氏吗?毕竟主子爷的前院跟姜氏住的兰清苑只有一墙之隔,他若是想去见姜氏,只需要通过那扇侧门。
那侧门连接着前院跟兰清苑,若是主子爷私底下去见姜氏,其实她们也不知道。
福晋见主子爷坐在那,目不斜视,好像跟姜氏并无其它,姜氏看到主子爷坐下时的惊讶不似作假。
既然主子爷不坐在主位,福晋也没有坐在主位,寻了对面的位置坐下。
大家见状就随便坐了。
福晋见不少人还没用过早膳,便让人去膳房拿点吃的过来听雨苑,每张椅子中间隔着一张小方桌,膳食摆在小方桌上,也就意味着一张小方桌上摆着两个人的膳食。
众人的目光都留意着主子爷跟姜氏,福晋也不例外,她见到主子爷没吃,很是端正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姜氏倒是很随意,那一桌膳食不全是她的,但她每一样都吃一点,丝毫不避讳,她吃得津津有味。
可能只是一些吃的而已,不让姜氏可能显得小气,主子爷没制止,也没偏头看姜氏,好像两人并不相识一样。
可福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姜氏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失宠一年,被晾在后院一年,她该失魂落魄,该形销骨立才是,可是姜氏没见半点失魂落魄,甚至还神采奕奕,生机勃勃,哪有半点失宠的样子。
瞧她在四阿哥面前自在的样子,她是真的心大还是她其实有恃无恐。
主子爷到底是不是跟姜氏暗中往来,只是不让她们看到而已。
姜氏不管当初是被迫还是主动,她都是失身给太子的人,主子爷当真一点都不在乎?
当初主子爷从承德万园那边回来,脖子上是多了一道伤疤,她没有跟着主子爷过去万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隐听说主子爷脖子上的伤口是自己划伤的。
为何要划伤自己,而且是脖子这么致命的位置,稍有不慎便可能大出血。
福晋猜测主子爷是为了救姜氏才划伤自己,听说皇上当时要处死姜氏,主子爷都为了姜氏划伤自己了,那说明姜氏在主子爷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主子爷都舍不得她死。
就是这样的人,主子爷会真的放下吗?后半辈子对她不理不睬吗?
想想吴侍妾,当初吴侍妾还比较得宠,生下一个阿哥,只是不到一岁就夭折,她让主子爷查谁害死她的孩子,后来又怨主子爷没查出凶手,当年吴侍妾是主子爷第一个女人,她还没嫁给主子爷时,她就已经伺候主子爷。
因为吴侍妾怨主子爷,不愿意跟主子爷亲近,慢慢的,主子爷对她的心就冷却了,吴侍妾之后就很少得宠了,她自己也常年卧病在床,鲜少出门,不跟人来往,主子爷这么多年没再问起过吴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