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宫女太监一批接着一批被拉下去审问。
姜楚楚是真的跪不住了,她想她要是装晕过去是否可行,若是谁都不开口,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是要一直跪下去,她的膝盖已经快没知觉,偏偏旁边的人都跪得自然笔挺,看不出任何不适。
她都忍不住挪了挪,试图缓解麻痹感,一抬头不小心跟坐在上头的福晋对视上,福晋是气定神闲,并未受刚才被四阿哥责罚影响,某种程度上,福晋心理素质是很可以的。
“姜格格可是累了?可需赐坐?”福晋开口。
姜楚楚不大敢当出头鸟,四阿哥正在盛怒中,万一又过来见到她没跪着,认为她恃宠而骄,一生气要罚她怎么办,她可不是福晋,罚几个月月例就过去了。
“我还不累。”姜楚楚只能昧着良心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苏培盛过来传话说让她们回去自己屋,瘟疫还没过去,少出门,这事似乎没个结果。
姜楚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膝盖,红中带有大片淤青,可疼死她了。
“格格,来擦点药膏。”
黛青拿来治擦伤的药膏给她抹上。
“唉哟……”姜楚楚疼得叫出声。
“叫唤什么呢?”
一屋子的人吓得连忙下跪,四阿哥从屋外进来,一脸沉色,他挥挥手让人起来。
“主子爷,你怎么来了?主子爷可要用膳?”
“不了。”
姜楚楚很有眼色地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在里间,为了上药,她的裙子跟里裤都是撩起来的,露出两条吓人的膝盖腿,她一踉一跄想要站起来伺候四阿哥,被四阿哥摁下。
“你都这样了,别折腾,爷困了,想安心睡一觉。”
“爷你睡,我给你铺床,你快上床,我不吵你。”
折腾了一天一夜,四阿哥是真的困倦,躺在姜楚楚的小床上很快睡着,姜楚楚不明白为何四阿哥放着他的大寝室大床不睡,风口浪尖中跑过来她这边睡觉,是图什么?
她内心默默吐槽,药膏也没继续抹下去,她轻声走出去交代外面的人不要发出声音,吃过早膳后她也困得坐在长榻上睡着,她不敢回床上惊醒里屋睡觉的人。
四阿哥真的只是过来睡一觉,睡醒后便走了。
一连一个月,她都没有见到四阿哥,宫中疫情逐渐褪去,据说死了四个人,而小阿哥被人陷害染上天花而死一事一直没个结果,逐渐被人遗忘,这宫里死去的孩子不少,尤其是年幼的,他们太虚弱,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宫里也有太多不了而了的事,时间会使一切变淡。
四阿哥念及侧福晋失去幼子,这一个月大多是宿在侧福晋那里。
七月,京城的天转热,前天,杨侍妾诞下一小格格,母女平安,不过她只是一个侍妾,小格格记在福晋名下。
跟杨侍妾一同进宫,且都是由皇后送过来的周侍妾对杨侍妾先诞下小格格一事很不高兴,她身份比那个当宫女的杨侍妾尊贵,可得到的恩宠不多,她急得往皇后的坤宁宫修信一封,只是信没传出去就被福晋那边的人拦下。
福晋看了看信里的内容,直接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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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羽宫这段时间都比较安宁。
姜楚楚受宠,又有福晋庇佑,这宫里上下目前没人敢轻待她,连早膳都是丰富多样的,时不时还有新鲜的瓜果送过来,不过这夏日炎热,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格格,不可能一天十二时辰都有送过来的冰块,顶多三日一次,一次一小格盒,跟食盒差不多大,顶多能维持一个时辰就化了。
整日长袖长衫,里三层,旗装包裹得严实,耐不了热的姜楚楚恨不得成日浸泡在冰凉的井水中,可偏偏连井水都被晒得温热,她只好待在自己屋里,避退掉其他人,只穿着一件单衣在屋内看书,太热了就恨不得不穿,只是被夏菊跟黛青制止,说有损体面。
戌时五刻,姜楚楚有些厌烦,明明都这么热,身子都这么黏腻,偏偏四阿哥还热衷干这种事,恨不得埋在她身上,她想推开又不敢推开,只能在心里骂几句。
好不容易完事了,四阿哥的手还搂着她的腰,她额间的汗水又冒出来不少,“爷,你不热吗?”
“我不热。”
她热啊,姜楚楚把四阿哥的手拿开,可四阿哥又很快搭上来,来回两次后,她就知道四阿哥在闹她,“爷,我快热死了,快叫人送水过来,该去净身了。”
“你都没怎么动,哪里会热。”
“正是因为热,我才不动的。”
“姜氏,你近些日子太过懈怠了。”四阿哥拍了拍姜氏的身子,这几天他来她这边,本想着尽一会兴,舒爽舒爽,可姜氏在床上真是懒惰,动都没动,一副慵懒不想动弹的样子,都是他在伺候她,哪个格格侍妾在他床上如此懈怠懒惰,他是看出她心思了,她懒得伺候他。
本来他就怀疑姜氏对他不上心,如今连床弟之事都不热衷,怕是先前那么勾他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宫里的地位。
热只是借口。
“爷,夏日本就催人懒,你看我都出了不少汗,快放我起来,我要去沐浴。”姜楚楚只想用冷水冲遍全身,不想跟四阿哥说些有的没的,出了那么多汗,她实在没有心情跟四阿哥闲聊,她高声叫人备水。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早已备好的水被宫女们提着进来,放入浴桶中,四阿哥这边的人干活利索得很,没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她披上宽松的外衣便去沐浴,一时没看到四阿哥冷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