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什么有用的吗?可有寻到这山庄的主人?”旭烈格尔问。
“回大汗,属下无能为能问出什么。”心腹愧疚。
“没问出来,那你回来干什么?人岂不是都被你惊跑了?”旭烈格尔皱眉。
“没有跑,人没有跑,大汗。”那心腹连忙解释道,“他们嘴太硬了,您又交代要留活口。兄弟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把他们全都押回来了。”
“全都押回来了?人在哪?”
“就在大营外面。”
旭烈格尔跟随心腹走出大帐,他目力极好,即使隔着漫天飞雪也一眼看见了那十几个哆哆嗦嗦、摇摇欲坠的人影。
这十几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跟着一个手脚都被结实的马绳紧紧绑着。每一个人都是风尘仆仆、满脸倦容,单薄的身形看着是已经支撑到了极限,像是再走几步就要散了骨头一样。
“你让他们一路徒步走回来的?”
“在大夏为了掩人耳目是把他们绑在车上的,后来到了草原我看马儿也跑累了,就让他们自己下来走了几步。”心腹挠了挠头。
“这些人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你也不怕他们累死在路上。”
“这不能吧。属下可没虐待他们,每日饭菜都给了,是他们自己不肯吃……”心腹有些心虚,“主要是这些人不肯听话,还对大汗出言不逊,属下实在是气不过……还请大汗责罚。”
“算了。人不是都还活着吗?”旭烈格尔淡淡说,“喊苏合过来,让他过来认认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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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啊,妾身的脚好痛啊,流了好多血。你快想想办法啊。”
“闭嘴吧!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些蛮子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我自己的脚都快肿成馒头了!”
“要不是你非要举家搬到那荒山老林里!我们还在天子脚下哪能够被人强掳到这儿来!”妇人抱怨道。
“你还有脸开口了!要不是因为你生下那个水性杨花的赔钱货,我们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当年我就该一帮子将这孽种打死在你肚子里!”
“林章戚,你居然该这么同我说话!你、你反了天了你!”妇人被对方口出的污言惊到了,气得面色涨红,“你个倒插门的怂货,要不是有我娘家一路托举你,就凭你也能在京城站住脚?”
“你奶奶的!老子怎么就不能同你说话了!老子的荣华富贵都被你和你那孽种毁了,还想老子供着你呢!我呸!什么个东西!”
“你林章戚又是个什么好玩意!没有我们王家你连街边的野狗都不如!”说着说着妇人就哭了起来,“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蠢货,命里偏偏受这种罪过……”
“当年可不是我求你王家的!是你非要我娶你的!要说命苦也当时我喊命苦!”
“林章戚,你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一路上积了满腹的怨气,老爷和妇人谩骂不止。
“老爷!夫人!”后面的妾室忽然慌忙开口,“我好像看见苏合了?你们看啊,那是不是在林少爷身边侍奉的苏合啊!”
“苏合?”这个名字太久没有听到了,林老爷和王夫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
他们顺着小妾指的方向望去,远远还真让他们瞧见了一个白净贵气的中原人。
“那是苏合?”怕风雪迷了眼,林老爷的眼睛用力眨了眨,在他记忆里,苏合似乎不该是这幅装扮的。
“是苏合!是苏合不会错的!你们快喊啊!让苏合来救我们!”王夫人立刻让其他人一起唤苏合的名字。
“大汗,确实是他们没有错。那人便是林老爷,他旁边跪着的就是林楚楚的生母王夫人了。”
这边苏合也瞧见了林老爷一行人,并给旭烈格尔一一只认出了身份。
虽然诧异于这些人的落魄狼狈,但想到他们曾经舍弃他和少爷独自逃生,苏合顿时没了怜悯之心,反觉得大汗这样行事是为少爷出了口恶气。
“苏合!苏合!这死小子是不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啊!”见苏合头也不回地走了,王夫人转过身嘴里气得不由骂骂咧咧起来,“都是一群忘本的东西,连自己的主子都记不得了,真是不如养一条狗!”
“闭嘴!快别说了!”林老爷用力掐了王夫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