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里格听得心里像是中了一箭。
“难怪说我们大汗能称汗呢!如此定力天下几个男人能与之相比?”帖萨尔感慨,“说起来,我也想我家那两娘们了,哎。”
“儿女情长所绊者难成大事……”沙拉里格觉得帖萨尔很烦,不想听了。
“殿下,你别恼啊。这次我们还从大梁你带回了件好宝贝呢!”帖萨尔连忙摁住沙拉里格的肩膀。
“好宝贝?什么啊?”沙拉里格皱眉问。
“喏,在那呢!”帖萨尔攀着沙拉里格肩头转向后方,风尘仆仆的人马里一座金色的尖顶方轿在风雪中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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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成群结队飞翔而过,鸣声环绕血狄营地,高天有了初春的讯息。
驻扎在外的血狄军士们列队向满载而归的人马致敬,高呼着血狄英雄的威名!
“格日勒汗!”
“格日勒汗!”
“格日勒汗!”
今日旭烈格尔凯旋。就算不是国后,林昭昭也会早早去门口等待迎接的。
这次分别实在太久了,久到林昭昭感觉今年的冬日与去年相比格外漫长难熬。
虽然前线的消息每月都会传回消息,但一日不见旭烈格尔,林昭昭的心始终放不下。
白日事多忙于其他还好些,一到夜里他便是梦魇不断,要么是梦见旭烈格尔被敌军围困,要么是梦见旭烈格尔被细作暗杀……每每醒来便浑身是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直到听闻了旭烈格尔班师回朝的消息,林昭昭梦魇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只当是自己没睡好,林昭昭没有将自己身体放在心上。于是又强撑了数日后,他终于病倒在床了。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人刚坐起来,便弓着背一阵猛咳,那动静就像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一样。
“少爷,你快躺下啊。你这是干什么啊!”苏合端着水盆子跑了进来,就瞧见林昭昭正弯着腰穿靴子。
“我想去外面看看。”林昭昭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哎哟,我的少爷啊。您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哪还能去外面吹风受冻啊!”苏合连忙拦住,瞧着青年苍白如纸的脸色,他真是怕还没踏出毡包林昭昭就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今日回来,若是没瞧见我……”
“大汗若是没瞧见您,那一定会来找您的!”苏合叹了口气,扶着林昭昭重新躺下,“您还是先好好休憩吧,不然等会儿瞧见您这般虚弱,大汗岂不是更加心疼了。”
“你说得对,还是别让他来瞧我了,要是将病气过给他就不好了。”林昭昭喃喃地说。
听着外面锣鼓喧天,他根本睡不着,转头看向苏合:“你要不帮我去外面看看吧。”
“那不行,我还得留在这儿照顾您。”
“我不用你照顾,你去帮我看看。”
“那您要我帮您看什么呢?”苏合有些无奈地问。
“你去帮我看看他受没受伤……前两日我梦见他胸口有一个大窟窿,流了好多的血……”
想到这一节,林昭昭眼睛都有些红了。其实不仅是担忧旭烈格尔,也和那日砍杀了察野格有些关系。
到底是第一次拿刀砍人。虽然那时表现得还算冷静勇敢,但也全都是自己强逼出来的胆子。
等事情告一段落缓过神来,林昭昭才后知后觉有了不适的反应。比如每次一想到察野格半断不断地脖子,他就忍不住双手哆嗦,干呕反胃。
“您别激动啊,我这就去给您看,我这就去给您看。”苏合连忙安抚林昭昭,喊了阿古苏来照看后,就往营地外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