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美女做奴婢也太可惜了吧,王汗您不如娶她做个妃子吧。”
“你这话说得也挺有道理的。”
看见自己的父亲真的陷入了沉思,里瓦德太子只能在后面唉声叹气。
“里瓦德太子,你怎么就像那报丧的鸟,刚刚出兵就再这里唉声叹气呢?”王汗的小儿子开始数落起自己的哥哥。
“我们现在该讨论的是怎么应对来势汹汹的敌人,而不是去讨论怎么分配别人的女人。”里瓦德太子皱着眉头说,“就这样草率迎敌,到时候就是别人来瓜分你们的女人了。”
“身为太子,你怎么老是诅咒自己人?”王汗听到这话十分不悦,“我们科列奇部可是草原最庞大的部落。因为一直避战,我们的人马并没有损失太多,与血狄族相比,我们兵强马壮,还以逸待劳,就算那旭烈格尔真是草原上的魔鬼,长着两个脑袋,六条手臂,他也不可能战胜我们!”
“哈萨德约和黑勒木都已经投奔旭烈格尔了,光是他们带过去的都已有上千人了。你怎么还将血狄族当成以前几百人的小部族看待?”
“哥哥你还真是胆小啊!就算多了两个叛徒帮忙又怎么样?我们这次可是集结了几万人的兵马!”王汗的小儿子笑着说,“我看啊,父亲说得对,今日就是旭烈格尔的死期!”
“你和你母亲一样明白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意!”
看着眼前或者是“父慈子孝”,或者是“兄友弟恭”的画面,里瓦德太子突然很感激自己的母亲,没有将自己生得如此愚昧迟钝。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像是看见科列奇部衰亡的命运,心里已经打算为自己的人马找一条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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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血狄族的大军也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了。旭烈格尔和将军们在王帐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领,科列奇部人马众多。我们远道而来,盲目出击恐怕会落下风啊。”胡尔汗向旭烈格尔献上谏言,“我想今晚最好让士兵们休憩整顿,等养足精神才好作战啊。”
“胡尔汗说得对,但是只怕科列奇部未必会给我们喘息的时间啊。”达日巴特说。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沙拉里格忽然开口。
“什么办法?”
“之前林楚……领夫人曾经和我讲过中原一个很有名的计谋,叫作树上开花。”沙拉里格说,“意思是树上本来没有花,但可以装作树上开了花,将彩色的绢布捆上,彩绢与树枝交相辉映,远处的人就现不了。”
“等到了晚上,我们可以虚设三倍的篝火,让王汗以为我们人马众多,不敢轻举妄动。”
“这方法……王汗会相信吗?”胡尔汗问。
“他会相信的。”旭烈格尔说,“一个遇见强敌就只敢躲避的人,只要能用假象暂时吓唬住他,他便失去了最后的那点勇气。”
“我赞同虚设篝火的主意。”哈萨德约说,“王汗不知我部人马多少,必定惊慌失措,退不敢退,进不敢进,到时候我们兵分几路,造势而攻,必定能将这群乌合之众吓得溃散而逃。”
“就这么办。”旭烈格尔点头,吩咐众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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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山坡之下,血狄营地里的篝火多如星辰,看得山破上的王汗等人,目瞪口呆,面色如铁。
一时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王汗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冒了一身虚汗,“这真的是血狄族的营地,而不是大夏的营地吗?”
“父汗,这就是血狄的营地啊!那血狄的旗帜都挂在那里呢!”里瓦德太子冷哼一声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就是一个十几年前差点被覆灭的小部族,怎么如今居然能够聚集出这样多的兵马?”王汗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
“王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杀下去吗?”有将领问。
“不,不,不。”王汗咽了咽口水说,“军情有变,不可妄动,回去再议,回去再议!”
科列奇部王帐内寂静无声,一想到血狄族营地内人山人海,人马却还在不断增多,主位上王汗就像屁股扎了刺,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弄得其他将领们也是心神不宁。
“你们之中谁与旭烈格尔交过手?”王汗高声询问。
无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