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贱人!”赤儿思被气急了,抬起手就挥在了林昭昭的脸上。
林昭昭脑袋被打得一阵耳鸣,扶着床榻才勉强稳住。
林昭昭气红了眼,死瞪着赤儿思连害怕都忘记了。
虽然身子孱弱,但赤儿思这一巴掌也打出了林昭昭仅剩下的那几分气性。
一想到自己活了两辈子都没被人打过的脸,居然给眼前这个蛮子给抽了。
他当即冲了过去,抬脚就往赤儿思圆滚滚的肚子上踹了过去。
“你妈的!”
赤儿思哪里能想到像林昭昭如此弱不禁风的美人会有如此彪悍的反击,一时间没有防备,蹲在地上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喊谁妈!妈的!敢打你少爷我?我那畜生爹都没打过我的脸!你居然敢抽我!”林昭昭也是不管不顾了,见赤儿思一时没反应过来,手边但凡能拿到的东西都往对方身上狠狠的砸过去。
“反了你这个……娼妇!”喝多了酒,赤儿思头还晕着,没能马上起身,只能用手臂遮挡住脸。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别说是林昭昭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下流东西!扯你娘的臊!欠你爹的打!你睡你爹!骂我娼妇?你个老货还想娶十五个老婆,我呸!你爹娘死了墓里都容不下你!”
林昭昭满脸通红,手里动作不减,嘴里更是破口大骂。
像是在泄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与怒火,林昭昭在这一瞬忽然就想通了。
他想自己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呢。
所以他彻底疯了,一改往日文弱胆怯的性子,手里也起了狠劲儿,抄起一个黄铜的烛台往赤儿思的秃顶上砸。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赤儿思身体一个踉跄,脑袋抵在了地上。
***
水夷营地里,乌拉达金席地而坐,面上有些微醺,脑袋也晕乎乎的。
他已经快要五十岁了,如果不是赤儿思非要拉着他,他本是不用在深更半夜饮这么多酒的。
“真是喧闹的一天。”乌拉达金感慨,“好在明天就能将赤儿思这尊大神送走了。”
乌拉达金手撑在地面上,正要起身。忽然手下隐隐感觉到地面在震动。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乌拉达金皱着眉头,一边询问身边的族人们,一边弯下腰将耳朵贴在地面上。
“族长,这应该是大家舞蹈的声音。”
“跳舞的声音?”听着地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乌拉达金脸色骤变,“不,这不是舞蹈的动静!是马队!有马队向我们冲过来了!”
“马群?”众人立刻起身张望。
乌拉达金撑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举着火把的骑兵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密密麻麻,仿佛是被点复仇之火点绕的滔天巨浪,冲着他们的营地奔涌而来。
“是旭烈格尔……是旭烈格尔……这个魔鬼找上门来了!”乌拉达金的醉意瞬间清醒了,跌跌撞撞地向后方跑去。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后就传出了此起彼伏惊恐的惨叫声。
“族长,有马队要袭击我们的营地!”
“把火都灭掉!把火都灭掉!”乌拉达金喊道,“所有人往乌拉河岸撤退!快点!”
“族长,我们的毡包还有牲畜怎么办?”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