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单膝跪地,垂不语,熊飞冷眼旁观,见蒋西突然从腰间拔出短剑欲执行家法,微微摇头,轻声喝道:“西老,住手!”
蒋西一愣,凝眉说道:“熊先生,这是我蒋家之事,请您不要插手!”
“放肆!”杨絮见蒋灵秀闭上眼睛,一言不,于是站出来呵斥道:“熊飞乃是灵秀姐的丈夫,你说他有没有权力过问蒋家之事?”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三老不禁微微地抬头打量熊飞,又轻轻瞥向蒋西,见她不怒反喜,纷纷露出诧异之色,他们哪里知道,蒋西与熊飞交过手,她对熊飞的敬仰毫不逊色于对蒋灵秀的尊重,所以她深信只要熊飞插手,蒋家风波很快便会平息下来,闻听这样的消息,自然会喜不自禁。
“西老,听从熊飞的命令,把剑收起来吧。”蒋灵秀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此事由熊飞做主。”
“是!”蒋西听从蒋灵秀的命令不足为奇,可蒋灵秀下达这样的命令,其本身就说明了她与熊飞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这令三老不得不对熊飞刮目相看,他们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对她的脾性相当了解,又何曾见过她对一个男人如此和颜悦色言听计从过?
“怎么?我救了你们一命,难道不该说点感激的话?”熊飞眯眼从三老疑惑的脸上一一扫过,微笑道。
三老难以置信地互望一眼,自己犯了什么罪过自己清楚,按照森严的蒋家家法,断无活命的可能,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饶恕了自己,任谁也不敢相信。
“看来你们是不相信我啊。”熊飞摇头自嘲道:“难怪有人会说做好人比做坏人难,我这不就是真实的写照吗?”
“我等有负老主人重托,本就死有余辜,不敢苟且偷生。”矮胖老头开口道。
“你应该就是蒋家四老之蒋东吧?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你们良心未泯,而我之所以留你们一命,是因为你们先前在缠斗西老之时并未痛下杀手,仅凭这一点,对于你们的背叛,我可以做主既往不咎。”熊飞说道。
三老跪在地上无动于衷。
“先生即已答应饶你们一条狗命,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给老子滚!”蒋西咬牙喝道。
三老一动不动。
“靠,找死是吧,老子成全你们。”蒋西重又掏出了短剑。
“西老,把剑收起来。”蒋灵秀再次出声喝止蒋西,而后轻轻瞥向三老,轻声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小姐,老奴三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瘦高老者低头说道。
“蒋北,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退下!”蒋灵秀厉声喝道。
蒋西顿住前冲的身体,一跺脚,愤怒地后退了两步。
“既然你们连死都不怕,为何会害怕蒋仁?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蒋仁应该抓住了你们的把柄,逼迫你们不得不屈服吧。”熊飞眯眼一笑,说道:“据我所知,蒋家四老除了西老,你们三人应该都有家室吧,莫非蒋仁拿你们的家人来威胁你们就范?”
“你怎么知道的?”三老不由身体一颤,纷纷看向熊飞。
看见三老的表情,显然熊飞所言非虚,蒋灵秀和蒋西不禁为之一怔,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蒋仁会拿三老的家人来威逼他们背叛蒋家。
熊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望向了杨絮,说道:“杨絮,还是你来说说吧。”
“当初杭城陈家父子在双规的过程中被杀,警察认定是世界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人魁组所为,于是展开大规模的搜索行动,结果却一无所获,于是掉过头来将视线转向与陈坚生前有过接触的导演史斐柱,可当时高位截瘫的史斐柱却突然失踪,线索就此全部中断,此案也一直悬而未决。”
“不错,史斐柱乃是蒋氏传媒旗下的导演,自从被人用剑斩断双腿后,便失了踪,有传闻说他已经死了。”蒋南说道。
“他确实死了,就在熊飞和灵秀姐潜回苏城那晚,我的人在海岩市的望月山现了史斐柱的尸体。”杨絮说道。
“望月山?”熊飞已经听杨絮说过此事,但是当杨絮再次提起望月山,他的心总会莫名的阵痛,卢芦的家就在望月山山顶,而他当初穿越而来之时,正好稀里糊涂地救了家破人亡的卢芦,如今卢芦却下落不明,这如何不叫熊飞心绪难安?
“熊飞,你没事吧?”杨絮关心道。
“我没事,你继续吧。”熊飞惨然一笑,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