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突然传出花瓶碎落之声,一个歇斯底里地吼叫随之响起:“三千来人居然对付不了人家区区两百余人,我养你们何用?”
“队长,此次攻打幸福村,死伤了一半……”
“还有一半的人呢?”陈坚躺在病床上,铁青着脸,见那站在面前的手下支支吾吾,不耐烦地吼道。
“另外一半人……全部,全部逃跑了。”那伤痕累累地手下心惊胆战地汇报道。
“逃,逃了?!”陈坚嘴唇颤抖,半天说出话来。
“孟副队长也死了,听说是被那些逃跑的兄弟乱刀砍死的……”
“好了,你出去吧。”陈母突然开口打断那手下,见他离开,这才缓缓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哀叹一声,劝道:“城管大队人员虽多,可大部分都是游手好闲欺善怕恶之辈,这样一群乌合之众,你本不该对他们抱什么希望,更不值得你如此灰心丧气,这不利于你的身体康复,凡事还是想开一点吧。”
陈坚瘫在床上,面如死灰,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对母亲的话置若罔闻。陈母见状,伤心地推了推儿子,哭丧道:“小坚,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蹶不振啊,你可不要吓妈妈……小坚,你听我说,你爸已经匆匆赶回了市府,此刻正在主持召开紧急会议,你放心,有你爸在,这仇一定会报。”
“妈,我没事。”陈坚微微扭过头来,轻声道:“你说爸真的能够为我报仇吗?”
“一定会的。”陈母抹着眼泪点点头:“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陈坚苍白地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市府会议大厅,陈荣升一脸严肃地坐在主持席上,他抬眼扫过坐在下面的十来个人,缓缓开口道:“今天在我市北郊的幸福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群体**件,我城管大队在对幸福村进行综合整治地过程中,遭遇了上百外来人员的集体抵抗,导致城管大队副队长孟同同志命丧当场,千余执法人员不同程度地负伤,这是我市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一起暴力抗法事件,其影响之深,令人耻寒。”
陈荣升见众人面面相觑,顿了顿,说道:“张局长,幸福村的治安环境如此恶劣,你警察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你还是先介绍一下此次**的调查情况吧。”
张阳沉脸点点头,说道:“各位领导,现已查明,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抗法行动,而此次行动由熊飞和周二黑二人一手策划。熊飞,男,二十岁,籍贯不详,略懂武功,出手狠毒,我们怀疑此人为网上通缉犯,而他的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假名;周二黑,男,外号:周黑皮,三十岁,幸福山庄老板,暗地里笼络了一班人横行乡里。这二人故意寻衅滋事,动手下及不明真相的群众干扰城管大队执法,并最终酿成此次惨案,对于那些胆大妄为之徒,决不能姑息,我请求领导批准市武警支队配合我警察部门打击幸福村恶势力。”
“王市长,你怎么看?”陈荣升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常务副市长王为,问道。
“歪风邪气不能涨,有组织的犯罪更要重拳打击,我赞同张局长的意见。”王为说道。
“邓支队长,你的意见呢?”陈荣升望向一身迷彩服的邓,问道。
“市长,你就下命令吧,我武警支队随时准备着和恶势力作斗争。”邓说道。
陈荣升点点头,拍案而起:“我命令,抽调一百名武警配合市警察局,于今晚十点对幸福村展开清剿行动,如遇暴力反抗,可就地枪决。”
在陈荣升利用市府做出清剿行动的同时,幸福村后山别墅里,熊飞等人也在积极地展开大讨论,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最后得到一个共识,那就是陈家父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反扑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陈坚他老子以权谋私,调动武装力量对我们实施打击,毫无疑问,我们的结局将会相当悲惨。”蒋灵秀担忧地说道。
“不会吧,他陈荣升权力再大,也不可能私自调动武装力量吧?”周二黑难以置信地说道。
“私自调动不了,难道他不会光明正大地召开常委会,歪曲事实,蒙蔽那些官老爷,让他们通过决议,对我们实施打击?别忘了,他可是一市之长,对于那明修暗度的事情定然玩得门清。”酱油男瞟了周二黑一眼,说道。
“小望说得有道德,我担心的也正是这点。”蒋灵秀沉脸说道。
“那什么武装力量很厉害吗?”
熊飞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怪异地看向了他,蒋巧巧挑眉道:“不是吧,师父,你是从哪个星球上来的啊,居然连武装力量都不知道?”
熊飞遗憾的耸耸肩,看向身边的殷容,殷容微微一笑,说道:“所谓的武装力量,也就是武装起来的部队,他们的主要使命是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不受侵害,所以这些人个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且拥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足以瞬间将人杀死。”
杏眼美女见熊飞越来越疑惑,开口说道:“在杭城虽然驻扎着军队,但是他们不隶属地方管辖,要想调动军队,必须经过省委通过,很显然,那姓陈的还没有这样的权力和实力,一个地级市所拥有的武装力量,无非是特警和武警,虽然他们的配枪比起军队差了一大截,不过,仅仅这两股力量,就足够咱们喝一壶的了,搞不好这次真会把小命玩完。”
她这一解释,熊飞脸上的疑云更重,而蒋灵秀则惊奇于这对孪生兄妹对官场的了解,她没想到他们会对各级官员的职权如数家珍,这不禁令她对二人的身份心生疑惑,这兄妹俩应该来头不小吧。
“如果真如你们分析得那样,我们赤手空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抵挡来袭的武装力量的,熊先生,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周二黑恭敬地问道。
“我没有和你们所说的武装力量打过交道,所以对他们不熟,也很难作出决断。”熊飞这样说一点也不准确,他可是银狐特工队的教官,还出国和人火拼过,怎会没有打过交道?只是他现在忘得一干二净了。
“师父啊,我们都没有和武装力量打交道的经验,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的厉害,小时候我一哭,我妈就会吓唬我说警察来了,然后我立马就不敢哭了,作为武装力量中最薄弱的警察都如此恐怖,你想那武警该有多吓人啊。”蒋巧巧笑道。
“去,你举的这是什么例子啊,你之所以怕警察,那是因为你做贼心虚,怕被警察抓去坐牢。”蒋灵秀瞪眼道。
“原来这警察就是捕快啊。”熊飞小声嘀咕道:“那武警不会就是护卫吧?”
殷容离熊飞最近,听见他的嘀咕,微微点头,说道:“不管如何,硬拼是绝对行不通的,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扛过子弹吧?”
“小容妹妹说得对,如果那陈家父子真的调动武装力量来袭,我们也只能避其锋芒,正面交锋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任人宰割。”蒋灵秀说道。
“嗯,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说那什么武装力量厉害无比,那我们就暂避一时吧。”熊飞想了想,说道:“黑皮,经过一场恶战,你那里损伤过半,确实不宜再深陷险境,叫他们全部都退隐到后山深处吧。”
“嗯,我会妥善安置受伤的兄弟。”周二黑顿了顿,目露坚定之色:“另外五六十人,我不会让他们撤离,既然决定誓死效忠先生,就不该在这危急时刻退缩,我们会和先生共存亡。”
“黑皮,我还用不着你们来保护吧?”熊飞摇头笑道。
“先生的能力,黑皮我绝不怀疑,可是您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护住身边的所有人吧?尤其是殷小姐和蒋小姐,她们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留下我们,至少还可以对她们照顾一二。”周二黑说道。
熊飞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如此就辛苦众兄弟了。”
周二黑见熊飞点头,会心一笑,这笑容很真很纯很义气,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周二黑本不是平常之人,按说不会拿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但他懂得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既然他认准了熊飞,就会毫无保留地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和决心,这一次他别无选择,因为没有了熊飞,他的下场可能会更加悲惨。
“我就不明白,既然断定那陈家父子会展开更为疯狂的报复行动,为什么咱们不一起逃了算了呢?世界这么大,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等死?”杏眼美女突然开口道。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杏眼美女,看得她浑身麻,不禁低下头,嘀咕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头长见识短。”蒋巧巧翻了翻白眼,说道:“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敢作敢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
“你们这是打肿脸充胖子。”杏眼美女冷声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蒋巧巧哼道。
“一群疯子!”杏眼美女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我可没兴趣陪你们一起疯。”
见杏眼美女走出了别墅,酱油男连忙起身,歉意地笑了笑,转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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