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用毯子围紧,尘尘睁大眼,难得一副迷茫的模样。
“你今天怎么穿这么薄?”
同尘挣扎了一下,没挣扎过,无奈地说,“我又不冷。”
同尘最初真的不冷,但当路千里说了之后,仿佛真的有点冷了。
小路今天穿的一件蓝色卫衣,衬托的脸蛋更加白嫩。
等到上课时间,同尘就把毯子扯了,路千里还想给他披上,同尘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路千里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地靠近一点同尘。
他努力憋气发热。
下课铃声响起,路千里提着水杯冲到饮水机口,接完水又冲回来。
后来的小姑娘走在路千里后面接水,大喊:“路千里你把热水都抢完了!”
小路摆摆手,“不好意思,我让它五分钟后再给你烧一杯。”
同尘:“……”
紧接着,他手里被塞了一个有点烫的热水杯,毯子也再次被盖在身上。
同尘无奈,“我真的不冷。”
对方不为所动,用毯子两角围着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我又不像你一样打水仗,不会感冒发烧——”
……
“嗯……有一点发烧了。”
“……”
路千里对着电话憋气,最后憋出一句:“我快到了。”
小路在窝囊和生气中选择了生窝囊气。
挂断后,路千里回想同尘模糊干涩的声音,急得拍了拍车座椅。
“妈妈,我们能不能快一点呀?”
董小静回头看了眼焦急的儿子,
“快到了。”
在学校上了一天课,回到家晚上,同尘不出所料的发烧了。
幸亏附近有诊所,同清泉当即带着同尘去了诊所。
董小静在得知消息后,想着就他们母子两个实在很多不方便,于是准备去探望一下,收拾时被路千里知道了,小路当即变成愤路,闹着就要跟着一起去。
医院。
同尘倚靠在座椅上,脸色是不正常的酡红,微微眯着眼睛蹙眉头,很难受的模样。
旁边人来人往,同尘就那么小小一只,靠在同清泉怀里。
路千里飞过去,又在同尘面前紧急停靠。
“阿姨,尘尘还没退烧吗?”
路千里伸手摸同尘的额头,似乎被烫到了,一下缩了回去。
“嗯,已经打了屁股针了。”同清泉摸摸路崽。
同尘坐在医院冷冰冰的铁椅一侧,路千里凑近同尘,往人身旁一蹲,席地而坐了。
他捉住同尘的手心,“好多汗。”
同尘挣扎着睁开眼,伸手回握住路千里。感受到手心的热汗与另一只小手的温度交叠,路千里嘿嘿笑。
“是不是很不舒服呀”
同尘无力地点了点头。
“出了汗水就代表快要好了哦。”
“嗯。”
他坐在同尘旁边,叽里咕噜说一大堆。
一壮汉秃头大叔搬着个小板凳坐在他们旁边,手里还挂着点滴。他手机信息提示音震动个不停,一直在发语音。
路千里转头看向大叔,“叔,你脑袋好亮能关灯吗?”
壮汉:“。”
同尘无力地甩了路千里一巴掌。
壮汉瞅了一眼看起来虚弱的一小只,搬着凳子往旁边走,“好嘞,我去植个发。”
同尘轻轻触碰路千里,小路回头:“我在。”
“你还不回家睡觉,不要熬夜。”
路千里拿出包里的橘子开始剥皮,独属于橘子的清香在同尘鼻尖炸开,让人身心都舒适平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