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浮现在卡诺的脸上,他紧紧抓住克纳什的领子,阴狠地说道:“你疯了吧?你敢动他试试?”
“我为什么不能动他?”克纳什的笑意未达眼底,勾起的唇角让他看起来皮笑肉不笑,“他们抓了我,把我杀掉,那最好不过。”
“我和你一样享受这个改造的过程,我的创造者。”
手铐
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几个医护人员将赫越从手术室厚重的门后推出来。
卡诺和维恩同时走过去。
“赫越雄主的家雌在吗?”
维恩接过写满具体情况的单子,“我在,我是他的伴生雌虫。”
“没有生命危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多注意患者休息,缴费去前台,这边建议多留院观察几天。”
“好的,辛苦您。”
维恩瞄了一眼缴费单上的一长串数字,脚下生风般跑去前台缴清费用,支付住院押金。他的消费欲向来很低,在虫族独自生活了很多年,攒下来的积蓄很丰厚。
他从攒钱的第一刻开始,就把它归属于自己的伴生雄虫。守了赫越这么多年,这些钱才终于有了用处和归属。
“卡诺雄主,”卡因斯取下了自己的口罩,“这位雄主也是组织的目标么?之后,我们怎么处?”
雌虫身上的枪伤口一般不用治,雄虫身上的枪伤口很难治。颇有医学天赋的卡因斯与他们合作,不止一次给卡诺处过枪伤口,对于枪伤的处手法相当娴熟。
但是,卡诺送来的雄虫中了枪,是好好治疗,还是走个过场,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尽全力治好他,”卡诺嘱咐道,“他是误伤,与我们的立场无关。”
“我明白了。”
赫越一连躺了好几天。
病床上,赫越戴着半张脸一样大的氧气罩,呼吸均匀但虚弱。他的脸色苍白病态,嘴唇干裂起皮,安安静静地躺在大堆仪器中间。
病态安然的模样,像极了重伤脆弱的神使。
床边的心电图跳着均匀的曲线,有节奏地发出“滴滴”的轻响。透明的大瓶点滴缓慢往下滴,从手背上的针一点一点输入到他的体内。他的手臂发凉,长时间注入药水而变得发青。
维恩用温热的掌心贴在他冰凉的手臂上,用自己体温将手臂捂热。
明明是有好好护着,寸步不离,却还是让他放在心尖上的主人被磕到碰到。心疼之余,维恩想起那个浑身裹着黑色布料的雌虫,还有那双不像是人类的亮蓝色眼睛。
狠厉的眼神一闪而过。对方有枪,还如此嚣张跋扈,背后必定有支撑的强大势力,想要寻仇报复的难度不言而喻。
但是,伤主人到如此地步的这一枪,他必须得加倍还回去。
搭在热水袋上的手指动了一下,被维恩很敏锐地捕捉到。他紧张地观察赫越的情况,瞧见对方的眼睫动了动,艰难睁开一条缝。
“主……主人……?”